即使几周之前的那一次，约翰的脸

他推了推木箱，推不动。他立转，走几步又蓦然停。庇护所的人造月光落在没有路灯的小巷中，在这月光，一个黑影现在巷，和木箱一样，牢牢挡着329的路。

329小心地提起了那个晚上，在长久的犹豫与反复斟酌之后，他问亚莎自己是否能随意置那些衣服。“当然！”亚莎的回复这样说，“我说过啦，随您置。”

329举起了双手，示意自己不会反抗。他等着对方慢慢靠近，指望一切只是个误会，指望脖上的项圈让对方打消任何不明智的念。放者是政府财产，你可以伤害他们，但你不能杀死他们――这么的人也会被放。

打包准备花费了一个午，等到半夜，329离开了宿舍，带着衣服走蜿蜒的小巷。他用糙简陋的麻袋来装那些价格昂的衣服，往人最少的地方走。第一次交易十分成功，黑市商人愿意用原价百分之一的价格购买，还宣称能提价两成，只要329把剩的全都卖给他。

第六周，329决定理掉多余的衣服。大分服装太过花俏，不适合日常穿着，与其放在宿舍里占地方，不如换成信用。他知附近有个黑市，只要利够，那里的商人既不在乎手上的商品来自何，也不在乎来交易的是什么人。

那个人显然明白329是放者，事实上，他认识329。他叫约翰，男beta，329的同事。几个月前约翰喝走了扰329的顾客，又对329的谢不屑一顾；几周前约翰看着亚莎带329走店里、走更衣室，面难看得好似注视蛆虫。

她没说别的。她依旧没来。

的忙碌。在她离开的第三周，329开始怀疑自己那晚只是了个梦，梦中的alpha向他确认。

329打了个冷战。

交易一帆风顺，去的路上没遇见任何人。当他在凌晨三踏上回程，他发现路被堵住了。

黑影没有回答，更没有离开。这个人上前一步，让329得以看见他手上的枪。

“你好？”329作镇定。

这是最狭窄的一段路，确切地说，这儿只是两座废弃建筑之间的狭小隙。329选择此是因为这里足够狭窄，没有能隐藏监控的地方，而正是这狭窄，让他在被几个木箱挡路时没法绕开。几小时前329曾路过这里，如果那时有什么东西挡路，他不可能没发现。谁会把这些沉重的东西搬到这条小路上来？

黑影走得更近，329的心开始沉。

他的声音在空的巷里回，这里足够偏远，哪怕是尖叫都无法引来任何人。

黑市营业时间很短，一晚上不足以来回两次。第二次交易放在第二天，也很顺利，只是329隐约到被窥视。他并没有真看见什么人，但警觉心足以让他打消第二天继续交易的念。329在宿舍里好好待了三天，到了第四天才继续门。

这样交易来的信用当然不合法，不能用于放者的债务，但能用在别的事上，比如买吃的，付房租，买药……目前329没有任何开销，这意味着他可以把钱存来。如果你不在丰饶的秋天存够粮，冬天来临时你便会饿死。无论“秋日”会持续多久，有准备总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