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一地怎麽看都像人的屍首,郑思霏却是心不忍,别过脸去:「不是人吗?它们……不也曾是人吗?」
鼻端满是血腥。严霜芊并不如何在意,就着半屍还算乾净的灰衣料拭剑,略去剑尖血痕後,一边对郑思霏解说当局势,一边缓缓向前摸索走去。
「它们上有石甲护,长剑不能刺错位置!师姊,先削了它们上衣!」郑思霏忍住脚骨移位的不适,横剑划开一矮胖半屍的灰衣,紧接着,严霜芊长刃一递,剑锋钻石甲,刺透半屍心脏;那半屍果真发悲鸣,跌落在地。
不多时,五个矮胖瘦不一的半屍,全都倒地不起,微光之中,仍能看见它们苍白的脸以及自它们伤中渗的紫红血渍……
关紧咬,生生忍,迅速收剑。
「它们,都曾经是有有、有妻有的人……我爹和我娘,就是被这些不是人的东西……杀了的吗?」郑思霏让师姊拉着向前走,心一阵颤痛,反而对自己脚上的伤好似没有太多知觉了。
她心里才正暗叫不好,只怕躲不过这半屍的一击,然而,那个被她踢上心窝的乾瘦半屍却不是趁机追打,而是一像脱了力,举起手爪摀住心,步伐踉跄、摇摇晃晃地向後退去。
以前,她对於南钰说的话,只有模模糊糊的概念,帮他,也多是为报南氏对自己的救命养育之恩;而如今,她却在心里深深涌起了一痛怜,和一真正打算倾力辅佐南钰的决绝。
严霜芊听见了,回过去拉住郑思霏的手,望着她悲悯的年轻脸庞,轻轻叹息。「曾经是,如今不是。它们没有心、没有自己、没有憎喜怒,灵知全被万神宗以邪法去炼,杀了它们,或者对它们而言才是解脱。」
郑思霏剑时,划破了那半屍上衣,护住的一圈石甲。
南钰常对她说,自己想的事很简单,既不是想一统武林,也不是要当天第一人,只是,有权才有能,有能之後,他要穷毕生之力剿。
「双飞,此距离万神宗分堂约莫一里,半途有岔路,一通往分堂,一通往地牢,这个时间适逢领人交班,只剩半屍看着,是守备最弱之时,厉天霄此正在地牢,咱们要趁机快去!」
两人互视一,神大振,立即照样施为,一人一剑,合作无间,锋芒过,半屍应声而倒!
如此装束,必是保护唯一的弱!严霜芊了然,大喊:「双飞,它们唯一的弱就在心!」
虽然,她决定成为「双飞」的原因,并不是为了报那个自己并不记得的杀父弑母之仇,而是为了让自己面对想要保护的人时,不再无能为力。
而如今,她既有能力,又寻到了邵枫,是不是该好好思量,凭这些年来获得的力量,去些更值得的事?她只觉得心里有些矛盾,又有些了悟,转念一想,却又自嘲一笑:「姊姊说的是。不过,我苦练的这
严霜芊握着她的手紧了一,似是安。「所以,双飞,你既答应了婆婆这麽多事,苦练了门最深的武艺功夫,只要好好帮阿钰,总有一天能替爹娘报仇,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