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路,不知为何显得很长。来时激动不已,路程不过半个时辰,而现在,她却踏着沉沉的步伐,一路只往僻静走去。
「乌衣卫大名鼎鼎,小侄若为这小事要得一名乌衣卫,反倒觉得自己有愧了!况且,犯了我的人,可不是乌衣卫,而是她……那,不如这样吧,双飞的工作既是跑杂事,我也让她些跑杂事,小侄在京里也待不久,不过十天罢了。这十天,双飞巳时到我府上侍事,申时我便让她回来,钰兄弟若有急事来找,也就放她去了,这样如何?」
「早上那个冒犯了我的小侍卫,世伯也别太为难她;这样吧,小侄近日有个随从暴病急逝,空缺一时找不到人来替,便由这近侍暂代几日,如何?」见南钰愈来愈恼怒的神,赵仲士语气温文儒雅,心里却是大快意。
他本来就只是想气气南钰而已,他至多不过待在京上十日,那个双飞能为他多少事?他其实一也不在乎。
南钰怒横赵仲士一,转去看父亲,南颉却对他摇摇,要他稍安勿躁。沉片刻後,南颉方才回应:「罢了,让双飞过大人府上历练,或许也是好事,不过,双飞确实杂务甚多,恐怕随时需要召回,这说在前,赵大人可得见谅。」
「这个自然!」
找到邵枫本是一件喜事,如今却分不是幸,抑或更不幸。邵枫和南钰,好不好?相貌相当,没什麽不好。但,一日有陈鸯在,邵枫便不可能分得一丝一毫的地位;即使没有陈鸯……她和南钰,仍是云泥之别。
赵仲士朗声一笑,角余光瞄过南钰酡红滴的怒,心倒是泛起了一异样的快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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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思霏斜瞥他一,只放慢了脚步,
「时辰确实不早,也不该留你了。」南颉朝赵仲士略一拱手:「阿钰,送客。」
「还好,你没走远!」笑靥淡淡的王云生脚步不疾不徐,从她後不远追来。
南钰闻声站起,满脸压抑气闷。赵仲士双眉一扬,忽然想起另一件事,返再向南颉作揖:「对了,世伯,小侄倒忘了还有一事相求。」
想得神,郑思霏没注意路旁飘来的柳枝,一时拂在肩颈之上,轻柔如。她随手捉住柳条,无心一扯,却意外听见几声轻喊。
本来,只是借个侍卫这小事,应是他开便成,赵仲士极有自信。不料,此话一,除了南钰脸骤变,南颉竟也是眉心一蹙,躬婉:「赵大人,这双飞没什麽大本事,却是在犬边传讯多年,跑杂事得顺手。借了,只怕帮不上什麽忙,反而坏事;此行有南乌衣卫随侍,不如我从中挑一名锐,明早便送往府上吧?」
胜酒力,这两日还有些公事待办,该告辞了。」
「但说无妨。」
连南颉……也在替那样一个小小侍卫说话?赵仲士碰了个钉,心里意外,笑脸不免有些僵了。
一个是天,一个在地,不可能有好结局。
不过,偶然察觉南颉父竟都对那个双飞如此在意,却让他不免有些好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