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上艳(16)

即使那个女孩认不自己就是邵峰，却还是在走投无路时，找上门来向他投靠。

想到厉天霄，她轻呼一声。「匕首！」

唯一逗过她的是厉天霄。不过，她对明刀明枪的厉天霄还知如何应付，面对这个摸不透的王云生，却竟是词穷拙了。

曾经有一个女孩，半夜总在他窗前悄悄放上去的小馈赠。

早上就这样在笑闹忙碌中度过，还过得顺利，但时近正午，她不免略显焦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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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思霏当然不是有问必答，只是继续提，横了薛奉一，随回应：「年纪？要给我家少爷招亲的话请去求见老爷夫人，别来问我；至於武师，南武林朱雀圣殿的少爷需要去外找武师练武吗？当然是跟自家人练了！麻烦让让，唉呀唉呀，要洒啦！唉，叫你别挡路嘛！不听……这两桶可是厨洗油锅的脏，要送去花匠那里作的……」

匣里，牢牢锁住了几颗庐山溪畔的石，那是他後来再潜回书院时，唯一带走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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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钰和邵枫见面了没？她原本就打定主意不去，却不免要挂心；只是，心的沉闷究竟是为他，还是为她？复杂的心，这一刻颇为缠扯不清。

想到郑思霏为他离去时说的那番话而羞窘的神，他忍不住一灿。他发现，自己喜当她中的王岫，她想像中的王岫。

在她面前，他就是密门勾陈的传人，一个玩世不恭、自由自在的男人──而不是那个上背了太多秘密，阴沉无定的王云生！

薛奉愤然抹掉自己脸上没能避开的几滴油花，寒着脸，耳里依稀还听见那个叫双飞的浑发细细窃笑声。

然後……她心里微微一酸。然後便是与他就此别过，两不相了。

边换衣裳，郑思霏心里边盘算着再找王云生一起回狐仙庙去探探，倘若找不回来，她就是再找人重金打造一柄一模一样的，也得退还给南钰！

王云生把玩着小匣，脸上的神缓了来，酒意渐渐褪去，从昨晚一直延续到方才的阴沉，似乎因为她的怯怯来访，一便天朗云清。

赵仲士一大早就不在府中，没来为难她；只有赵府家照样趾气昂地吩咐她搬东西打，也没人问起她上一袭稍嫌宽大的旧衣是怎麽回事，只有一次和薛奉巧遇，被他很无礼地叫住，问了几件和南钰有关的事，诸如岁数如何、自幼武师是谁；这类的问题。

事了解不深，似懂非懂。和她最亲近的只有南钰和范梓阙，南钰不可能与她谈这种事，後者更是个没本钱可以风花雪月的劳碌命。

手提两大桶的她见薛奉毫无让路的意思，摇摇晃晃走过薛奉边，顺势泼了他一，接着边叨念、边健步如飞地奔向後院去。

「别了，就当为了自己吧。」轻声苦笑，她屏气将最後两桶脏

王云生当然没有再向前院去，一屋，他便召来线，吩咐他们跟住郑思霏。而那个上了锁的匣里，装的自然也不是打赏女的金钗珠玉，而是不能让她看见的几件小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