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前几日去哪了,又了什麽荒唐事,我都不……说是宿醉未醒?你回去一桶将他泼醒了,半个时辰就把他来!」
她反应不大,他就提不起劲。手中扇一收,赵仲士挥手让她退,离去前,似乎轻声讪笑:「你早上好好养神,若是到了午後还这样死气沉沉,那可无趣!」
南钰再没来寻她。王云生偶尔会随提起,南钰和邵枫这几日简直如胶似漆,白日里往来极繁。
过後几日,王云生数度匆匆来去,等於是让了屋给她住;郑思霏在赵府尽量找事向外跑,时辰一到便溜,除了累,也不曾遭受更多为难。只是,暂时无药可服,上的不适从那天起便如影随形,无增无减,不时要发作一会。
郑思霏应和几句,忍着气闷突如其来的冲击。她也该亲自回醉华阴一趟取药了,否则,这样放任自己不定时发作,她总有一天要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
领走来的几人,是赵仲士、赵夫人和南夫人秦秀,再接着走来的一对华衣中年夫妻,她虽不认得,却认那个随行在两人边、由侍儿扶着的貌少女。
压抑数日,终於等到了她待在赵府的最後一日。早上,她难得遇到打扮异常隆重的赵仲士正要府,赵仲士一见是她,似笑非笑,唤了郑思霏一声,却又不对她说什麽,只是上打量了她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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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今日打扮得极标致,羞怯文雅之外,还带着脉脉思,甚是动人。
没有用,还是闷。这两日,没撞过,也没有伤啊!百思不得其解之余,她掐指算算日期,总算恍然。
「这两天是该服药了……难不成是断药的症状吗?可是,婆婆怎麽从没对我说过,会发生这样的事?」郑思霏偏着,苦思着未曾经历过的绪,迷茫的月光散漾,在她颊边映一侧孤寂的影。
最後,拖了半晌才屋里的,是南颉。受命低着,站在府外迎接的郑思霏,清清楚楚听到南颉对范梓阙略带怒气的发令。
「这几日你憔悴了,不是我赵府亏待了你罢?」赵仲士虽问得亲切,郑思霏却隐约觉得他笑得不怀好意。
郑思霏原本还听不懂他在说些什麽,可是,到了午,看见赵府外停那一排奢豪的车辇,她心里「咚」地一沉,忽然理解赵仲士想看的戏究竟是什麽。
她们在狐仙庙见过面的。
王云生见她不大起劲的样,也只是微笑打住,随把话题绕到其他地方。
「是吗?」
「回赵大人,没有。」她垂首低语。不知为何,今日被他这样仔细看着,居然不再像之前一样酝怒攻心,反倒是有些发慌,定不心来。
她走过郑思霏边,对这个垂着首的寻常侍卫恍若不见;但郑思霏却一便认她来。
不是伤,也不是痛,憋着半气,就是顺不过来,她着襟,深深了一气。
赵仲士当然看见了她一瞬间藏不住的窘涩。他微眯着,疑心大起,他不相信这短短几天的为难,就可以磨掉他当初在双飞里看见的剽悍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