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南钰气亲切,再加上他果然面带歉意,微笑注视着自己,陈鸯一颗心都了起来,惊喜之间
南钰连声遽咳,盖掉了陈鸯的惊呼。「……不好!不知赵府可……可否拨个房,让在歇会?实在是……」
见陈鸯不敢开与南钰说话,赵仲士於是笑着声搭话:「鸯儿,你不是一向佩服钰兄弟文采?怎麽真让你见了面,却是一句话也不敢说了?」
所谓蜜酒,也是陈鸯知赵府私藏有驱风散疾的上等蜜酿药酒,才央求赵仲士命人去取的。
陌上艳(19)
南钰的姗姗来迟,原是故意托病,没想到陈鸯对自己这样上心,不好多说什麽,只是闷着喝茶,倒苦了一旁随侍的小婢,斟茶斟得手忙脚乱。
南钰瞪了他一,再瞥向已经几乎要急哭了的陈鸯,知赵仲士所言不假,心里既烦又怒,只得暗中抖开赵仲士的手,站起来边咳边退,缓过气後,自行坐到离赵陈二人较远的位置,拱手:「怕是这几日劳累,染了风寒,我还是坐这里吧,免得在两位面前失态。南钰不才,多谢陈姑娘关切,陈姑娘这一盅酒,总是得喝了再去歇着。」
「不是。」她把桌上本来预备好的胭脂粉递了去,面平静:「把这东西换了,拿颜艳的过来──还有,粉香愈重愈好!」
几人原先打算要以饭後散心为藉,让席上所有人一起去游园,再蓄意让南钰和陈鸯二人落单;谁知竟是柔的陈鸯开推辞,说南钰微恙在,不宜再去风受寒,执意要陪南钰留在室,几个长辈一看陈鸯的羞怯模样,便知此事有谱,乐得留陈鸯的表哥赵仲士作陪,很快便留三人而去。
「这麽快?不打算换衣裳了?」
坐在南钰正对面的陈鸯,终於鼓起勇气细声问:「听说公已经从二哥那里收到了鸯儿的文稿?敢问公能否稍加指?」
於是,他举起衣袖伪作不适,压低声音缓缓说:「陈姑娘诗文畅达温雅,在甚是钦佩……咳咳……」
更何况,他这几天绪极差,实在没有心力在赵仲士面前演戏。
赵仲士就坐在南钰旁边,自然看得他在造假,心里窃笑,脸上却装得甚为关切,甚至将手搭到南钰背上轻拍,大声:「钰兄弟,既是不妥,请少饮茶,待会的蜜酒大可放胆喝,无须顾忌。」
赵府大厅的宴席不多时便撤得乾净,赵夫人与陈鸯的父亲本是堂姊弟,早就受秦秀之托,要撮合南钰和陈鸯。
赵仲士边说话,边夺南钰手上的茶杯,凑在他耳边,用仅仅两人听得见的细微音量,急促低语:「你以为我就很想在这里看你演戏吗?今日若让鸯儿不开心,你以为就没有次了吗?你忍到把酒给喝完了,让她安心,我就想办法放你去客房。」
南钰抬起凤眸,神一落到陈鸯上,她立刻便又烧红了脸,迳直垂首。他素来不喜矫作媚态的女,陈鸯的羞在其他男人中或许可怜可,在他看来却是无奈。
心上人咳得颊透红,陈鸯忍不住了,不顾礼仪地直接盯着南钰看,急唤:「公!你可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