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一数二的好手，却追不上少棱半片衣角；溜如蛇的那个倒是真正的手，少棱对此人不敢轻忽，数招之便抢着先断了他的小臂……

「是她？」认树前来助阵的那个白衣影，王云生迅速缩手，站直，朝少岁倾晏然一笑：「有人来了，我不想让她碰上。小姑娘，我先走了。你爹功夫很，咱们相会必有期，回，我直接带药箱再替你看看睛可好？」

王云生的手本像是要伸到少岁倾前，把她的蒙纱拉来细观，不知为何，一时却又迟疑了；少岁倾在惶惧之余，耳中依稀听见远传来一个陌生而清亮的厉声斥喝：「以众击寡，不丢脸吗？住手！」

郑思霏足座骑吃痛，撒开四蹄，嘶鸣着冲向围战众人，她随短匕，替灰衣男斩退一个正暗施偷袭的小卒，「以众敌寡，无耻！」接着仰飞起一足，稳稳勾住树枝，单掌撑在鞍上，直腰，倒挂一翻，离跃起的同时，她手上短匕已准树之间，认准树上

少岁倾听得那人气温和，并无恶意，但不知为何，他一欺而来，自己双便又是一阵剧疼，痛得她几乎说不话；此刻又无可躲，少岁倾俏脸一时煞白。

「小姑娘，曲唱得真好。树底有蛤蟆蚂蚱麻雀和蛇……那，你说说，我是什麽？」

她有要务，本不在此刻多生事端，勒便要转；然而，霎时听得一声带着惊惧痛楚的少女尖叫，她蓦地抬，这才瞟见枝叶扶疏的密林间还躲了个小的紫衣少女，朦胧可见一显然武艺绝的黑影瞬间遮没少女形，她一时冲动，发劲踢上，迳自转向树林奔去。

但是，她这一瞬间才忽然惊觉，有另外一个很好听的年轻男笑声，同时近在自己耳边响起。

王云生侧着，颇有些好奇地盯住前的少女。方才有那麽一刹那，少女的睛对上他的脸，他竟看见少女蒙的纱巾里，有烈如火焰的红光一闪。

郑思霏本在一列白衣行伍里，也正要朝集萃庄迎宾馆而去，远远听得密林冲杀声隐约，她蓄意脱队，慢了来。听音辨声，把那个什麽潜龙帮的开场白听了个七七八八，再看那灰衣男手极佳，迎敌游刃有余，她立刻料定此战约莫是有伤无险。

不过，树的血剑影在少岁倾的想像里，却真的是爹爹灵活穿梭在一群牲畜鸟兽之间，把牠们耍得团团转。她自己唱唱歌，歇歇气，然後咯咯笑了起来。

北征调(2)

「啊！」少岁倾急急闭，双掌掩面，惊惧呼痛。

「你这睛是病了吗？我是大夫，替你看看可好？」

枝之上，无路可退，少女紧紧握住藉以依凭的树枝，骤然噤了声，俏脸上挂着一抹诧讶。她一屏息，蓦然把扭向那人，睁开双，瞬间，脑中掠过一个惊人的相貌，少岁倾双眸登时被烧得痛绝。

少岁倾只知那年轻男人拍了拍自己的，一跃而去，细声轻灵，树枝晃也不晃；随着他的离开，少岁倾只觉得自己上的生气也让他走了泰半，浑虚脱，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