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懂……什麽？」

这位置，即使她不想坐，严留仙也会想办法让她不得不坐。她忘了去想，如此一来，早已过了适婚之龄的严霜芊，又该如何自？

她轻轻拉住郑思霏的手。「思霏，你老实告诉我，这几年你能顺利扮作男、武艺突飞猛，都已十八了，竟还不曾有过初癸！婆婆究竟要你作什麽？」

她直觉到，郑思霏这些年来，都走在一条异常险峻的路上，论武艺境，郑思霏比自己还要更适合醉华阴的掌门之位。可是，她至少心底住了个人，尽一生围困山中，也定然无悔；然而，郑思霏还这样青涩，连心……都不曾打开过。严留仙一心只顾醉华阴大局，确实极可能暗中把武学资质绝佳的郑思霏培植成掌门候补。

「没什麽，姊姊别问。」郑思霏垂脸。

严霜芊心思玲珑，自然听了郑思霏的迟疑；她不禁朝郑思霏装扮秀致的面容一望，心轻叹。明明这样年轻貌，究竟为了什麽，要选一条没有未来的路？

「芊姊姊！你，你都猜到了吗？我──」郑思霏心一，一时之间便想把所有实全都吐来，让严霜芊知。

郑思霏诧异抬起，急：「姊姊，我绝不想──」不想抢那个掌门的位置！

「罢了，你不说，我就不问，只是，有件事你别忘了；」严霜芊放开郑思霏的手，背过去，清泠的声音像是日在冰封初的湖上泛舟，桨划过湖中的冰渣，脆响冻人唇齿：「无论婆婆想让你什麽，如今的掌门大弟是我，一任的掌门人选，现也还只有我一人！」

她还记得，自己也是低着，只回了一句话。「师父，不会再有别人了。」

自闹翻以来，南钰与她总是保持着淡然冷漠的距离，半分也不掺，或许本忘了这回事。郑思霏不大自在地一笑，别过脸：「想来是忘了，我会再问问。」

「别告诉我，就当我什麽也没对你说过。我确实学艺不，你一说，回婆婆对我施个昧灵，便什麽也知了。」严霜芊背着她，轻轻：「我只想劝你一句；思霏，你什麽都还不懂，不要那样早就把自己困死了。」

严霜芊转过注视着她，在面纱外的神灼然有

诧：「我很早便稍给了阿钰，托他转交。怎麽，他没给你？」

可是，话到了唇边，却说不。不想，就不会吗？严留仙已经与她约法三章，说得极清楚了，容她假扮男行走江湖、独享醉华阴双生泉、让她服五年秘药「潇潇雨歇」，抑住所有女成熟的特徵，提魄耐力及习武的锐度……全是为了在严晚织退掌门之位後，让她立即能够以门武艺最的分，跃登那个空来的位置！

严霜芊苦笑。前韶龄佳人的固执和倔，让她想起当年的自己。当年，她的师父也曾带着淡淡然却关怀的神，问她。「只为一个不可能的人，这样早便决定了困守醉华阴的未来，不後悔吗？师父肯接掌门，只因从来不解人世憎……但芊儿，貌如你，深如你，青韶华如你，趁早忘了那人就是了，你却又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