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在苗疆之时，见过他们的巫觋施术，术前燃香，再怎麽癫狂的病患都要静来乖乖受制，那个香气，苗人唤为生刀──取其控生死之意。这气味与生刀相去不远，用法应当也差不多。是在你上的？」

此环的实不在此。这是锁针环，本有一对，现在都已落世间。其中一只藏得甚严，为师亦不知去；另一只却已然现世，正在江府二少爷手上。

一样，灵岩文风不动，倒是自己的手，灼痛不已。

「还有，徒儿本已清醒，不懂还要如何清醒！」

南钰脸有些苍白，苦涩一笑：「是毒吗？」

「不是。」穆笙蹙眉：「与其说是毒，不如说是瘾。」

既然是你看不清的事，何必多问？若是你已能够击破此间灵岩，倒是有个练功的好去……可惜，你还不成。清源沉半晌，天机本不可，不过，正有个好机会，为师今日破例指！你看清楚了。

「这是？」王云生才要伸手去取指环，不料探掌过去，却是什麽也没有碰到，指环一瞬间又消失，天尊殿重陷黑暗。

「穆大哥，能替阿钰看看吗？」

凡尘诸事，又有哪样是容易的了？这些日不须再多费心神唤我，为师神力未复，自顾不暇！有许多事，你自将日益清楚。

他闭上双，一声长叹。「师父，我老是把人拿在手上作为傀儡，近日却愈想愈觉得不对……我自己又是什麽？莫非亦是你手中傀儡？我便是我，纵使练成了七截阙，依旧是我，难不成还能变成另一个人吗？这回，云生是真的不懂了。」

「那倒不是。不过，那盒药里奇材异药也用得极多，是难得一见的外伤圣药，北武林大会要到了，这是要让思霏用的吧？听说今晨已有人

听见清源的笑声渐远，王云生立起右掌，再次重击灵岩。

「瘾？」

＊＊＊

「那倒无所谓，只要不是长期使用，对没有什麽太大妨碍。」说是这麽说，穆笙却依旧蹙着眉：「只是……阿钰，此等中原不产的异，究竟从何而来？你上次给我查看的那盒药里也是──」

「这是什麽？」正在灯读书的穆笙抬起脸，接过南钰递来的帕，一见帕上血迹，脸即刻凝了起来：「谁的？」

「穆大哥！你是说，那药里也有？」南钰双蓦然一利。

你只要有机会拿到这只指环，便能自由策动上的七截阙之力，指环会带你一个天仙府。即使受重伤，只要没死，什麽样的伤都能将养痊癒。此外，有了第一只指环，第二只定会受引而来，待你双环在手……七截阙之成，指日可待。

「江府之──不易得手。」王云生眉紧锁。

向来阒静的天尊殿，倏然漫开一阵鹅黄柔光，那是一只光泽奇异的指环，正浮在灵岩之上。在指环的光芒照耀之，王云生一次瞥见灵岩的模样，竟如一乌黑蜷缩的龙──

「江问麒？」

南钰神一黯。「阿钰中招後，立刻行功了来，也不知除净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