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少主还有什麽吩咐?」真要带走?王云生究竟有没有察觉不对?刀丑心惊疑不定,但从王云生略显醺红的面容上,着实看不丝毫绪。
就像邵夫人所说的一样,隐藏在鲜羹佐料气息底的香,他完全没有发现。
刀丑并未如往常一般等在门外,他了厨房,藉打发走厨,去检视方才邵枫用以调味的佐料碗。
羹,执匙而笑:「这羹再不吃就要冷了,用过再罚不迟!」
厨不敢怠慢,很快便将镬里所有蟹羹盛一个平凡无奇的大陶碗,并一壶温酒置於竹篮,仔细以棉布盖闷上之後,恭恭敬敬递给王云生。
北征调(8)【有肉,慎】
那香气他丝毫不以为意。方才邵枫让人在厨房里摆了不少盛开的秋菊,现在厨房里还残留菊香,那也是正常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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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蟹极好,只是葱蒜多搁了。」那碗羹很快便剩一小半,王云生放碗匙,回给她一个笑。
「我知你只是熄了灯,没睡……」江问麒竭尽全力想突破郑思霏房里那一片黝
「还有,姑娘今晚喝得多了,不胜酒力,我让青环桃夭把姑娘送回房里安寝,书房里杯盏未收,你记得让人去收拾了。」
邵枫书房才不到几刻钟,王云生何以竟抛她,独自找来厨房?刀丑心大惊,急智一时而生:「是,姑娘让属来此看看剩的消夜,还有小半镬,不知如何置?」邵枫究竟了什麽药?难不成是慢毒吗?何以王云生看起来毫无异状?
姜丝,蒜茸,葱花,醋。全都没有问题。刀丑盘算半晌,从镬里舀一大匙羹查探。看不异状。
刀丑再抬起,前早已没了王云生踪影。不过,他方才站过的地方,确确实实还飘来一丝酒气。
「云生,滋味如何?」
甚至,他倒小半碗仔细尝了几,也没有什麽异味,只是,羹里透一些类似花朵的清香。
若说郑思霏白日还不晓得自己对面住着谁,现在倒是已经知了──而且很希望自己还是别知来得乾脆。
「醉倒了?」刀丑拧起眉,对这句话质疑不信。他寻到邵枫房门之外,等到屋里的两名侍女都离去,才咽咬在齿间的玉残解药,悄然潜。
「难……我看错了?不对。不在此,便是在她上!」刀丑低喃,寻思着退房门,让厨们回到灶前看住余火,才正要回到书房外,迎面竟见王云生迈步朝此走来。
邵枫轻轻咬唇,带紧张地看王云生毫不迟疑地舀起一匙,送中咽,然後,再一匙……
「是吗?我也尝尝。」她悬的心终於放,亦端起自己的碗,小小吃了起来。
他一如往昔,行止晏然飘洒,不疾不徐唤住了刀丑。「我四找不到你,原来在此!」
「哦,方才的秋蟹羹还有吗?」王云生轻轻一笑,向厨房令:「给我盛一篮蟹羹,再温壶酒,用最寻常的皿篮即可,我要带走。余的,便由你发落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