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後再返?什麽意思?」邵枫蓦然一愣,如果昨晚王云生离开过,那麽,了她房里的又会是谁?忽有一阵战栗,从四肢百骸密密麻麻地爬到她颈上。
她立刻发现,那不是王云生,而是刀丑。「是你?云生呢?」刀丑闻声转过来,她注意到他的神异常肃然,双底带着掩不去的深倦痕。邵枫还没查觉异状,只是蹙起眉心,低声察问。
别咬自己,咬我。
霎时之间,邵枫浑气势全然消失,她双发,俏脸苍白如死,撑在门扇上,颤抖的双唇极艰难地吐几个虚弱字音。「你想什麽?」
好像,什麽事
穿的衣裳全都不知被谁收拾去了,一件也不剩,另备有一套洁净衣折叠整齐,和茶几上一盆温烟雾氤氲地摆在边……她才隐约记起昨夜片段。
於是,她不曾开问他,到底要如何才有活路,她只是努力定神注视他,颤颤的手拉开刀丑的衣襟,果然看见他左肩上齿印深深的咬痕,凝血犹存;她带着一恼恨,一绝望,一恶意,开再次用力咬在那个还没癒合的咬伤上。刀丑一晃也不晃,哼也不哼,仍旧把她搂在自己怀里。在刀丑持的拥抱里,邵枫慢慢的不抖了,她齿间的血腥气忽然混了苦涩滋味,心里却竟窜了一丝不曾在王云生或南钰上获得的独占。
他拥着她,把邵枫哄回房里,轻轻把她放回床上,然後,什麽也不,就是阖上门,留她,悄悄走了去。
「就是我说的意思!昨天一整个晚上,他都没有过你房里!」刀丑半转过来,用壮实的挡住邵枫前所有光线。
「……他昨晚自书房离去後再返回,便一直关在天尊殿,现在还没来。」
刀丑心里轻声一叹,把瓶收回自己怀里,忍不住揽起她蒲柳也似的,在她耳边轻:「不什麽,只想你别害我,也别害了你自己。错都错了,我什麽也不想,只想要我俩的活路。」
「你──」邵枫如遭雷击,她睁大眸,随即抬怒瞪刀丑,底有难以置信的疯狂惊怒。「是你!」
门外守着一个大的人影,动也不动,似乎在等她醒来。邵枫心里跃动着羞,却还有一丝疑惑。王云生为什麽不睡在里面,而是站在门外?
刀丑用自己无伤的那一侧脸颊依在邵枫耳畔,邵枫没有挣开,她看着刀丑,忽然想起昨夜让自己陷落得不可自的那句话。
「想杀我?」刀丑迅速探视屋外,确定四无人,他拉过邵枫一绺垂散的长发,让她看清楚自己掌心紧紧握住的小瓶:「你记着,昨夜的事你不说,我俩都没事;一旦你告诉他,我地狱也拉你一去!」
她忍着心里的不安,匆匆梳洗罢,拢上衣裳,轻轻将门扉开了一小,试探着向外唤:「云生?」
邵枫脸一红,咬牙将犹自微颤的双足放落地面,踩自己的鞋之中,撑着起梳洗。
被邵枫咬在唇里的伤忽然获得释放,但是,刀丑却忍不住微微颤抖了起来。因为,有一波低微的啜泣落在那个血未止的上,泛滥似的麻痛,几乎渗了骨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