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征调(16)

「啊，她比我厉害。岁倾会一些术，但不能习武。娘教我术，可是她说我的注定会很弱，一武功也练不得……後来，爹说娘修成正果，去神仙了。」少岁倾的小脸上带着天真。

「怎麽了？」她侧了去问。

「姊姊……姊姊？」郑思霏还躺在床上胡思乱想，便听见睡在侧的少岁倾唤她。

郑思霏浮想不休，霎时竟觉眶激动得泛红，少岁倾似是到她的异状，疑惑地向她上凑得更近了些。「姊姊？怎麽了？」

郑思霏。「练武，也练术。」

她勉一笑，摸摸少岁倾柔细的长发，见少岁倾乖顺地，果然不久後就缩在自己怀里，安

「没寻过大夫吗？」郑思霏皱了一眉。

一个大男人孤带着一个弱女行走江湖，本就是一件奇怪的事，到了今天，郑思霏才总算晓得原因，少岁倾的生母，十有八九已经殁世了；所谓「去神仙」云云，想必是少棱用来哄骗稚龄女儿的善意谎言。面对少岁倾天真不解事的清秀笑颜，她心有些恻然，抚着少岁倾的发，柔声：「岁倾很好看，一定是生得和娘亲一个模样。」

「岁倾只记得娘笑起来好看，其他都忘了。」少岁倾的声音带着淡淡遗憾：「因为，岁倾的睛三岁自以後便再也看不见。」

少岁倾的笑声甚是甜，引来众人的光，随着郑思霏落座，有不少人同时注意到这三名异常年轻、上却没有穿着任何一个北地门派服的俊逸青年，因而暗自对这一桌留上了心。

「没什麽，夜很深，你该睡了。」

上去。

少岁倾先是摇摇，想了想，却又。「没有，可是爹说，那人当初既拿了无名帖，就一定会到江府来！所以，爹设法到一张无名帖，就带我来了。」

少岁倾笑：「没用，爹偶尔会想去找，但娘总是说那些大夫全都不用！不过，爹在五年前听说有个人当众被打伤来，都快要死了，却可以在一两个时辰好起来，又听说他带着一白大老虎和无名帖北上了……爹就说这个人可以把我治好！所以，娘一成仙，爹爹就带着我四去寻无名帖、寻那个人。」

郑思霏只觉得自己的心脏砰咚砰咚的，急速了起来。她在说的那个人，正是当年的降神！她的声音不自觉有些发颤：「你们，你们寻到他了吗？」

降神会到江府来吗？可是，他的容貌这样众，会不会像过去一样设法遮了？如果见到他，他可还认得自己来吗？

少岁倾将一青丝蹭了过来，「姊姊，不知怎麽，我一见你就觉得亲近。」

吃过饭後，王云生自己先走了，郑思霏本来还担心该怎麽和南钰共一室，没想到少岁倾一见王云生离席，便来缠着她说话，还央求少棱和郑思霏换房睡，南钰难得没有太多意见──郑思霏便在夜里悄悄和少棱换房歇息，这让她心里着实暗自松了气。

「师妹？她练武的吗？」

「我也是。」郑思霏笑着摸摸她的，这个少女总让她想起严霜芙：「你和我一个师妹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