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郑思霏装扮的醉华阴弟,早已惊艳自愧,现在又听见郑思霏说的这几句话,心里都不禁有几分妒恨之意。
「傻孩!这些算什麽事?你三姊夫能耐大得很,朝中幼帝不能服众,他早就暗中拢络了建安郡王,建安郡王之年近而立,有谋有略,那样的人称了帝,孰能不服!」
郑思霏对镜再看半晌,不太满意地咬唇:「那个……要怎麽样才能得再大一?」
「唉,你一回来,便担心那些早就尘埃落定的事什麽?晚上,赵大人的军队就要来了,你去换换衣裳,这柄剑给你,晚宴之上,你好好见过赵大人,婆婆曾答应他,一定会让他见见醉华阴未来的掌门……你既回来了,就不必让你霜芊师姊李代桃僵……可还记得婆婆教过你的摄灵之术吗?晚宴之上,记得好好用在赵大人上了!」
回天的老态,圈忍不住一红,心里那几句显然会忤逆前老人的话,她不舍说,只得静静跪在严留仙的床榻前,垂首细语:「是,婆婆……徒儿不肖,总算活着……回来了。婆婆!徒儿在外听闻庐山将有战乱……不知……」
看这一柄是只传给掌门预定弟的佩剑,郑思霏完全不敢伸手去接,她忽然觉得自己隐约了解……为何严霜芊今日看见自己时竟不喜悦,而是对自己异常反……郑思霏只得猛然叩首,不敢抬,颤声:「……婆婆,思霏不肖,此太贵重……思霏不敢,不敢收。」
郑思霏倒了一冷气。她早该想到的,建安郡王之,她再熟悉也不过,便是赵仲士!离汜既靠拢了赵仲士,醉华阴又倾力支持离汜,那岂不是……「婆婆!我们也牵扯了叛局之中吗?可是,勤王师一定会来,我们如何抵御……」
「婆婆……」郑思霏的脸更不好看了,一时嗫嚅着,还不知要如何回答,便让人半推半拉的领了去。
严留仙让两名侍儿搀扶着坐起,满面慈祥,喊人去拿来一把白穗的佩剑。
前的徒不听自己的话,这还是第一次。严留仙瞅紧了郑思霏,仍把长剑连柄握在手里,声音更温柔了:「思霏……不对,该称你霜霏了……来人!带她去换上最好的衣裳,再将剑给她佩上,晚宴时,我一定要她艳绝四座,好好摄了未来帝的心!」
「来!思霏,你拿着!这一年来,你那贼眉贼的师姊,时时刻刻都在觊觎这把剑,老还没死透呢……掌门之位那能给她?我早已找好了比她更适合的人……」
「师姊……端庄女的装束,如此已足够,再要更浮夸的话,岂不
她现在才晓得,为什麽严霜芊说自己是自投罗网……然而,她已经回到了醉华阴,如今却是想退也退不得了!
直到此刻,郑思霏才真正自梳妆打扮的镜中、面,清楚看见自己的模样。她肌肤上原本的浅黄已褪去,现在的肤质泽几如白雪;一路兼程赶来的疲惫,在胭脂粉的淡饰之,也已全然被掩盖,郑思霏再换上全端丽正式的袍服,铜镜里俏生生立着一个双乳浑圆,腰如弱柳的人。
熟悉的醉华阴,不熟悉的一切。
尾声(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