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敢的王夫人毫不恐惧地取了一只,掉那些针,小木人背後应该要写上生辰八字和真实名姓的纸。
「我、问、你,」僵直的王云生一恢复神智,便冻着一张脸,从齿间挤生的字句,向上的泼猴提醒似地发问:「王怀玉……有没有学到这贱招?」
「呜哇──王怀玉你是个坏哥哥!为什麽看我要跌倒了,竟然不来扶我──清儿跌得好痛啊──呜啊啊──」
那就是,想要坑谁都可以,就是千万别坑自己的儿。要不然,他娘就会在替儿把坑填平之後……转过一把坑了他。
「真是,都一把年纪了,仍是这样孩气……不过,这殷天官,究竟是谁呢?改日再问问他吧。」
距离小少爷受人指後约三个月,王府人打扫时,惊恐地在家中各扫了浑满绣针的小木人,一时,镇魇之术传得沸沸扬扬,人人自危。後来,丫们知瞒不久,於是暗地背着老爷,把这些大大小小数十只刺蝟似的小木人先送到向来仁厚的夫人前。
然後,在王云生被两兄弟闹个整日不得安宁,又被郑思霏迅速理清了一切的肇因之後……这个心机深、城府凹、睚眦必报的父亲学会了一个铁铮铮的理。
「呜哇……我要去找爹,找娘……呜哇哇……」
然後,王夫人对纸上那三个细纤长的熟悉字迹凝视半晌,忍不住掩面笑了,命人把那些绣花针全都来检视,原来,每只小人背上都是大小如一的同样三个字。
「对,思霏,那个他妈的混帐……一定还活着。你别哭了……要不然,我也好想哭……」王云生对今天的好幻想,又在妻的泪里化为泡影。他也不叹气了,直接闷声不吭地钻回里,抱住郑思霏,让她哭个痛快。
人捧着一堆木人残骸走,郑思霏留了一只刻得最致漂亮的完整木人,蹙着眉又笑了。
的小猴。
然後,王云生的报复很快就获得了成效。王怀清大哭的声音远远传来,响彻王府。
「嘿嘿嘿,他觉得那些来应徵的武夫一定没啥了不起,所以偷偷溜去书房看书,没学到!嘿嘿嘿,我要去找王怀玉玩!呜哈!」王怀清显摆给爹看过了,他满意了,更何况现在爹又提醒了他还有一个好玩,於是,他可得意了,从王云生大山上一窜而,溜窜着去找哥哥练拳。
郑思霏从泉石後冒半张哭花了的脸。「云生!那一定是……降神师父……怀清那几手,不就是他当初教你们去打赵仲士的……花招吗……降神师父还活着……」
「哇!哇!打到了,真的打得到──哇──师父好厉害!」
「通通扔了吧,不必查了!是咱们老爷的字迹!难怪前一阵绣花针一包一包的丢……还以为有贼呢!大概是老爷在外被谁惹恼了,不敢向我说,偷偷小人报复吧……连人家的生辰八字也懒得查……还扎什麽小人?唔,对了,那些针千万别扔,留着还能衣裳。」
「走开啦!没补你一脚就不错了,还要我扶你……不要跟着我啦!」王怀玉不耐烦的声音愈来愈大,王怀清的哭声也愈来愈凶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