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的低吼。

「……离夫人？」

幽暗中，严霜梅抬起tou来，冲着穆笙嫣然一笑，从袖里取chu一封被油纸包得好好的、不知什麽文书，颤声dao：「不，已经不是了。不是离夫人，也不是严霜梅。穆家哥哥，我姓王，名如薇，一个抛弃师门後便没有任何江湖背景的小孤女，一个朝廷命官的xia堂妻，一个对你没有丝毫用chu1、名声败尽而年华老去的女人……你还肯要吗？」

穆笙没有回答，他似乎发chu了轻轻的哽咽。

代容怀疑，他应该是听错了。穆笙是个血xing男儿，自己倒是从不曾见他哭过。

「你可以……zuo红拂，我又怎麽不能……当一回……带你亡命天涯的李靖？」

王如薇灿烂一笑，被寒雨冻得苍白的脸颊，迳直掉xia两行泪。

她在客栈外淋了很久的雨，很久很久，才定xia心来敲门──她好像一直都很有主见，其实她比谁都怕。她知dao，穆笙多年未娶，她知dao，穆笙躲在苗疆行踪成谜，她知dao，穆笙混jin了江府可能要见自己……就算知dao了这麽多，她也没法看透穆笙的心，是否依然如昨。

「带了我，便没有自由了……穆笙，你真的愿意？」

穆笙伸chu双臂，zuo了一件很久以前就想zuo，後来也一直没有忘记的事。

王如薇还穿着遮雨斗篷的湿冷shenzi，被穆笙牢牢抱jin怀里，他的脸颊贴在她冰冷chao湿的鬓边，王如薇听见，穆笙的心，tiao得比泪湿满腮的自己还急还快。

「自由？闷葫芦……你知不知dao？这些年我去过很多很多地方，很多没有你的地方……结果发现自己什麽也找不到。」

「因为，你傻。」王如薇痛痛快快地埋在穆笙的怀里，痛痛快快地哭了。

屋里的代容见两人好一阵zi都没有要回房里说话的意思，看样zi，他也不便去打扰……於是，他百无聊赖地撑着xia巴，又挑了挑yan前的灯花，虽然门外两人的窸窸窣窣他大半都听不懂，不过，他可以gan觉，自己和代沙的这趟旅程，确实是真的要带一个「媳妇」回苗疆去了！

代容长叹一kou气，趴在桌上自怜自叹了一会，迷迷糊糊的，也就睡了。还好，他和代沙两个人之间，至少有一个人是如意的。

单纯的代容这趟学会了，原来世界上有一种ganqing，还不曾开始就已然结束；还有另一种ganqing，一但有了开始之後，就不可能结束。

番外(4)：荆楚玦玉

尘嚣递远，痛楚过後变得模糊的意识，再次渐渐聚合。

沉重的四肢都轻了，浮沉如重生……是真是幻……紧紧握住锐刃的手掌，现在空了。空得好像乾乾净净的灵台一样，清明透彻。

不是梦。南gong钰的记忆淡淡浮上，却已不再让他心痛难忍。浮浮沉沉，也不是幻觉。玦觞就连闭着yan都知dao，他现在正飘在西王母桃林源tou的重生池里。

池shui似shui而不是shui，是源源不绝的仙灵罡气，但，人间如幻倒真的只是一场空。

玦觞舒开yan眉，仍不想睁yan。他回来了，自己一人。

这也算是一场历劫吗？他仰躺在重生池中，整副赤luo的仙ti都埋在池底，他shen上跟随已久的mo气完全被cho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