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娘醒了。”莱丽
莱丽正蹲在地上捡起柳条篮,想将地上的杂乱清理,却被季婉制止了,只轻声回:“天照二十六年了。”
她早该猜他的份了,此前见他与自己一般无二的汉人模样,只以为是居住中的贵公,却忘记昌王会有汉人妃,同父异母,也难怪阚首归会那么了。
目损烂的果里,有不少是那日她从阿成那里抱回来果篮里的品种,渐渐平息了几分的季婉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莱丽话还未说完,怀中致的小果篮就被季婉夺去扔到了地上,些许她都未曾见过的鲜果生生被季婉踩成了渣,显然是恨大王至极,一时间,莱丽张着嘴也不知该说什么了,看着一地的果残骸只觉可惜了。
季婉却是气不过的愤然踩踏,将所有的难过都发在了其中,最后直接坐在了一地混乱中,用手着心,大大地着气,夹杂着哭过的膈,狼狈极了。
“你先去吧,让我静一静。”
不消想也知是谁的,季婉忍不住啐了一声,就将镜丢回了妆台,拿过匣里的玳瑁簪将长发随意挽起,雪白的颈已是一层薄汗。
长长的织锦裙摆上染满了各的果浆,茶白的绣花翘履尤甚,他甚至都能想象到她是怎么脚乱踩的,不由的一丝淡笑,伸手将季婉抱了怀中,动作轻柔的连他自己都不曾发现。
天照二十六年?天照应当是现在的昌王年号,季婉不得其解的咬着手指,她不清历史,更分不清昌和北魏的年号,以前倒是无所谓,可是阿成……
这一觉季婉起初还睡的极舒服,到后面就有些不对劲了,迷蒙中,微阖的嘴儿里闯一团湿的,冷冽的气息混杂腔,无论她怎么推怎么躲,只被那东西卷着,嘬的生疼,偏偏就是醒不过来,末了前犹如压着一座大山般,沉甸甸的差些透不过气,导致她一直噩梦连连,惊吓不断。
了怀中,睡着的季婉本能寻着最舒服的姿势窝着,好似小孩一样在阚首归怀中扭动,脑袋方巧凑在他前拱了拱就睡熟不动了,乖巧的不可思议。
午后醒来,大殿中稍是闷,看着上的睡裙,季婉想起了梦中的异状,赤脚了床榻往妆台走去,拿过台面上一把翡翠嵌宝石的波斯银镜,果不其然,镜中那樱桃小的嘴儿微微红,显然是被人过度啃咬过。
走过殿的长廊,季婉隐约听见了说话的声音,一个是莱丽,正用昌话盈盈乐,另一个却是极为陌生,倒也能听是个极年轻的女。
“娘莫哭了,这是大王吩咐送你的,听说是从王庭外特意带回来的……”
“死变态!”
……
阚首归再回来时,季婉已经靠着金睡着了,一地果骸杂乱,汁蜿蜒,倒也在他的预料之中,走近那蜷缩成小小一团的女人,才发现她脸颊上还挂着泪珠,大抵是哭累了。
背靠在鎏金圆上,季婉开始回忆脑海间的寥寥几行记载,应该是公元477年,昌王阚伯周去世,继位的却是次阚义成,第二年阚首归便杀了弟弟夺位!
“对不起,我失态了……莱丽,今年是什么年号?”
阿成……阚义成……
发现季婉依旧站在那哭的厉害,有些怯怯的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