阚首归缓缓地走近了王榻,透过薄如蝉翼的金纱帐幔看着躺在其间苍老如厉鬼的男人,他并没有多么开心,淡漠的神没有一丝人味,安静的凝视这个他称之父亲的男人。
难得阚首归的目光从上扫过,依偎在阚义成边的阿依娜突然起了脯,将最傲人的地方展,由此,颈间的项圈更为显了。
闻言,季婉大为惊诧:“交易?什么意思?”
他不愿意说的事,很快季婉就找到了答案。
“别怕,那样的事以后都不会发生了。”
大掌轻柔的握着纤细的五指,温的安心,无端端让季婉镇静了来,看着阚首归难得柔的一面,季婉很快就垂了。
阿伏至罗走后,阚平昌颓然伤心了几日就又变回了以往的姿态,不再提及那个傻木,也不曾追问季婉那夜的话是何意,又变回了俏丽笑的小公主。
他的母亲,那个死了十几年的女人,或许在阚伯周的记忆中早已不复存在,但是这迟来的惩罚终究会让他一一的记起曾经的一切。
这样的话,莫说是阚伯周了,便是他边的季婉都不相信,阚首归却说的无比认真。
“父王是在害怕?”看着张阖着嘴发不声,面惊恐的阚伯周,阚首归无声息的笑了笑:“怕我杀了你?呵,我又怎么会杀了你呢,再如何你还是我的父亲。”
回过神后,季婉忙摇回:“没有没有,只是觉得阿依娜公主今天很。”
“至于阚义成,他用季婉同你交易,真的是该死,我的女人,可不是被你们用来交换的筹码。”深邃的碧眸中,明显起了一丝煞气。
前半生他害死了他的母亲,后半生他又肖想他的女人。
……
……
王寝后,季婉就心神不宁,她并不想看到阚伯周,哪怕此时他已经不能言,四肢不能动弹,形同废人般,她却还是能记得那个午后,被他压在花架的一幕幕。
走很远了,季婉还是忍不住回看了看阿依娜,却不小心对上了阚义成的视线,那意味深长的笑,显然是已经明白了。
“走吧。”
“我也是从母妃那里知这些事儿的,那日若非阚义成让人告诉父王你在花苑里,你也不会被……哼!他居然还装作不经意面救你,真是个人面兽心的家伙!”
可谓拙劣的谎言,自然是骗不过阚首归,将季婉中的兴奋记在心中,便不再追问,微微弯起唇侧阴沉的弧度:“好了,随我去看看父王吧。”
婉控制不住的发颤,那是压抑不住的欣喜,她炙的目光很快引来了对面两人的回视,阿依娜是不明所以的瞪着季婉,唯独阚义成却锐的看了看阿依娜颈间赤金华的项圈,其中嵌有一枚甚是普通的玉佩。
“在看什么?”
阚首归却并不打算将这些肮脏的事告诉她,眉间的凌厉深沉,只有握着季婉的手时,他才会有些得到救赎般的安然。
糟糕!她之前似乎告诉过他,只有那枚玉佩能帮她回家。
季婉怎么也没想到那日发生的事会是阚义成一手策划的,他当时对她说的话,她一直铭记在心的,她无助害怕
“我知你留了密诏要将王位给谁,无妨,我要的从来不是你的王位,今日的一切,只当是你还给她的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