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官员踏青消夏之所。
素娥的姨娘卑微,擅长诗词歌舞,知笼络男人不能光靠板着脸背,悄悄教过她腰劈,令她有些歌舞底。但素娥教坊司,哪肯在这上?只一味藏拙,不拖大家后便好。
有个喝得满面红光的胖借着酒意向温九思抱怨:“珠履飒沓纫袖飞扬,如此人竟然从未得见,九思兄是有意宝匣藏珠啊!”
她们从前都是名门千金,有的甚至被当作宗妇培养,诗作画都不是个个通,更遑论这些声娱人的把戏?一开始当真是莺莺乱舞全无章法,几日后才有了几分样。
很快便到了上巳那日,素娥等人被打扮一新,坐着车到了西山别苑。
世事无常,真如一场大梦。
礼左侍郎温九思是个雅人,将宴席设在溪边,依着地势置放长几,案前置了竹席。客人盘坐席上,觥筹交错,行令唱词,左拥娥玉温香,右望人翩然作舞,好不逍遥快活。
一时两人痴望着,皆是默默无语。只有碎的乱红载沉载浮过了院墙,不知漂向了何。
又依着山坡抚石种柳,从坡上盘而,有小溪曲折迂回,清溶溶,池边垂柳依依,桃杏婀娜。小溪河,面平阔筑一台,素娥等人便在台上起舞。
不过诸人都是有官阶的,这般心思不会直,各个都是掩在心里。
西山别苑本是先帝龙潜时的私产,先帝登基后为了显示仁德,特意将其改
素娥乘休息时隐晦地提了她一句,她只是垂着,将手中红花碎了扔里,低声:“左右都是不由己,如何奢求瓦全?”
在回风院练舞的时光成了这几个女孩被罚没后过得最放松的时刻——当然,所谓轻松,只是指神,不包括。
又过得日歌舞便排得有几分样了,最类萃的竟然是那怜,她态轻盈,舞起来如风回雪婀娜多姿,正衬得起这小院之名。公孙氏才,不但频频赏她吃,还将她列为领舞,剩几人俨然全都成了陪衬。
温九思哈哈一笑:
上巳踏青的习俗由来已久,蹴鞠、斗鸡、簪花、柳花样繁复,本朝理学之风日盛,女以贞静为,平素难得有机会门,素娥记忆中唯一一次远游便是上巳节踏,当时她先是随姨娘去了西山灵华寺香,用完素斋还到了后山缙云峰观景,当时极目远眺,也曾隐约望见山麓间明黄的琉璃瓦闪耀——哪曾想有朝一日会置其间,还是以如此卑微的方式。
不同于素娥的悲伤秋,席间诸人俱都是乐不可支。
尤其是今日领舞的怜,面敷罗脂、额贴花钿,本来七分颜妆了十分艳丽。舞衣领开得极低,酥半分外撩人,旋舞间裙裾飞扬,着玉白的小,有几人已经看得也直了,直恨不得她舞得再快些,裙裾飞得再些,最好能将都来——在座诸人哪个没尝过教坊司姑娘的滋味,想到那罗衫曼妙的胴,再想到她们那独特的连阴都遮不住的亵,真恨不得将她们搂在怀里就地扒光了才好。
人说些小话,倒有几分像在家中上女学时的境。
先帝当太时便极为得,别苑建得甚是雅致,门栏窗槅,一律雕细细镂,磨群墙白石台矶随势而砌,自有玲珑新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