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早知今日,便将你自小偷来,不叫你吃半分苦。”
番外思如念如舟世间难得长相守
沈穆时心阁中事,难免疏忽了素娥,这日他应酬完左长青,回来已是月上中天。了室,却见素娥正窝在床看书,见他回来目欣喜之,掀了被就来迎他。
素娥被他亲得动,藕臂缠在他颈间,仰悄声:“我先伺候您沐浴,好不好?”
“......”
他从前一直相信心无挂碍才无有恐怖,此时方才觉得,心有挂碍,亦是一种圆满。
“那您等会全听我的......”
不他官声如何,冯廷和的字在大齐却是有皆碑的,素娥刚要辩驳,忽地转过弯来,笑倒在沈穆时怀里:“都说是小时候的事了,大人还要醋!我若早知今日,一定只临大人的贴!”
想到那老夫般的大哥读了信该如何胡瞪睛,忍不住微微一笑。转过,见那姝丽小儿兀自酣眠,梦中不知所见何事,也自抿嘴一乐。
“荏苒冬树,寒暑忽易......自朱氏过世,倏忽十余载。吾知三弟长怀庙堂之思,然月寒日,弟无人相奉左右,吾每每思及亡母嘱托便忧思难寐......”
“可惜了,我小时候还临过他的贴......”
这般要求,倒当真让他有所期待了。
“他那字跟他的人一样,一的匠气,临来作甚?”
有时他便早回来,拿了邸报让她趴在枕上读,朝廷汹涌动的形势在少女清甜的嗓音中缓缓铺开——
“这么快!”素娥吃了一惊。
朝堂之争暗汹涌,菉竹堂里灯火常常燃到深夜,沈穆时怜惜素娥,每每让她先睡,素娥总是阳奉阴违。
历经几次朝会,武帝终于决定在粤、闽、江、浙四通商,从太祖起实施的禁海令名存实亡。金吾卫正式扩编,除了京畿防御,还兼监察百官,由司礼监总杨钊统。首辅冯廷和上书武帝,泣言“祖宗法度不可变乱,朝廷爵赏不可窃”,儒生支持者众。
信是远在清河的大哥写来的,父母过世之后,长兄为父,他这大哥三不五时就要来心他的婚事。果然看不到几行,就是他续弦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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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足之虫,必得一击即中。”冯廷和历经两朝天,文渊阁治事二十余载,早年也是专心实务,临老却一门心思的贪权敛财,武帝是再不能忍他了。
“嗯,冯廷和可能要诏狱了。”
写完了折,又从案取了家信来读。
“您今儿回来又这么晚!”
未几新任御史李俨弹劾首辅冯廷和贪赃枉法,洋洋洒洒列了百十条罪名,武帝一面安抚说“是非自有公论”,一面令监察司彻查此事。
虽是玩笑话,素娥听了也觉受用,踮起脚在沈穆时唇上亲了亲,被他摁住,接了个长吻。
他一目十行看完,不觉有些疼。看到素娥红馥馥的睡颜,不由起了几分玩心,随手取了信笺回复,先是东拉西扯了一通,无非是说自己公务繁忙,顾不得家事,末尾却:“吾得姝丽小儿,足可以一敌三,亦妻亦妾亦女,兄长万勿挂念。”
沈穆时见她神态可,学着她的样附在她耳边轻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