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眠上自有一种尊贵华,哪怕布衣衫挡住了细细腰肢,也挡不住王族贵胄之气。李侍卫心中有事,振声:“这山洪是天灾而非人祸,末将选址不力,折损兵将,自当请罪,殿明鉴!”
不少死士连日转徙,力不能支,加上同袍先后死,士气十分低迷,近乎是被带着跟在后,忽见始终慢吞吞走山路的隋戬快走了几步,他们只觉心被猛提起来,快步追了上去,却只见隋戬闪电般劈手将一人从湿泞的山路边拖了回来,那人裹着一张湿淋淋的薄披风,量小瘦弱,走路走得站也站不稳似的,一侧过脸来,便是线形的鼻梁和尖巧的巴,嘴唇格外苍白,正是方眠。
雨中看不金乌西沉,只见得暮蓦地落山,夜幕惶惶然拉了起来。三列越国死士四散着护送隋戬,目光全像豺狼虎豹,在这气定神闲的陈国皇帝上刮来刮去。隋戬仍是一锦袍,不过随意扯去摆成了短打,大约早年军旅所致,行至此仍不见气,反倒显他们狼狈。
隋戬紧攥着方眠的手臂,只觉她被淋得一阵阵打抖,不由冷笑:“撑不住就寻死?”
冷汗唰地了去。李侍卫移开目光,抬手掉额上的雨,“先帝之仇未报,末将无以为家。先帝要臣护卫殿,臣一刻不敢松懈――”
方眠并未低,只漠然垂了垂,“无意怪罪。父皇慧识人,李侍卫自是人,怎么竟舍得蛰伏三年?”
――――
方眠也挑唇一笑,死士们已忙走上来拉隋戬,隋戬纹丝未动,忽低了,嘴唇几乎合咬在她耳上,冷淡的声线拥着气耳廓,“他日兔死狗烹,天之大,这些人还可侥幸隐姓埋名,你逃到何去?现在收手,朕既往不咎。”
林中昏暗如冥府地狱,可她声音极轻,语调更是漫不经心,似乎所问的只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小事。
她说这话的神十分古怪,几乎是在笑似的。隋戬心一动,未及再想,已被死士们扯开,她手臂,微微了,垂着帘,无甚波动:“我不值得。陛丢手罢。”说罢便向上而去,湿透了的发贴着肩颈,越发显得消瘦文弱,“找地方安营,莫要拖拉
另外就是完结在即,请问大家有没有想播的梗啊~?用来写番外和新文的那种!
世上问心无愧之人太少,可追可记的常是过云烟。
李侍卫心尖一麻,脑中一白光劈开似的,慌忙跪了去,额重重抵住地面,咬紧了齿,眶猛地一酸,“殿……!”
“父皇要你杀谁,你便杀谁,是不是?”
他知自己的力,方眠大约被抓得极痛,却也不挣扎,摇:“并没有那个意思,陛多虑。”
血的教训告诉我们门一定要当心啊!否则就会像我这样残志写肉文
对不起大家,这几天又票了!(但是明天有更新,因为本人有存稿!骄傲)
方眠怔怔看着前方,就在李侍卫以为她不打算应声的时候,冷不防听她:“李侍卫,这路不好走。”
他笑了一声,“有意无意也没什么区别,左右都是砸死在山里,倒落个尘归尘土归土。”
她终于动了动,轻声说:“我不逃。我何时逃过?”
”
死山盲海无前尘追
死山盲海无前尘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