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宁忽而烦躁,突然就没了应付苗善的耐心,随意说了几句便将人打发。
待人走后,她才对李公公dao:“我先去上书房见皇叔,李公公就不必跟着了,将那名史官叫来华阳gong候着,我有事询问。”
李公公颔首应是。
过去了上书房,温宁就看见连城站在边角,而温旭尧在桌案前,两人安安静静,互不gan1扰。
“皇叔不需要叫来其他官员相商?”
温旭尧像是才听见动静,抬tou朝她看来,唇角却是勾nongchu讥诮的弧度:“我之前就查过,这齐州的shui灾不是突发,连着五六年里,几乎每年都有。这期间朝中的官员并没怎么变过,如果他们的法zi有用,为何qing况半dian儿没有好转?”
温宁被呛dao,一时间竟是不知dao该怎么应对。
她以往没了解过朝事,便朝连城看去,期望他能说些什么来反驳温旭尧。不想连城抿抿唇,在她的目光里缓缓摇了tou。
也就是说,温旭尧说的是真的。
可如果都是一批gan1不了实事的朝臣,她父皇为什么还要养到现在?
“那皇叔有什么chu1理法zi?”
温旭尧dao:“发都已经发了,现在还能有什么法zi?不过都是善后而已。安置好liu离失所的百姓,确保他们损坏的房屋良田都能有所补偿,再将毁坏的堤坝重新修好。”
“既然要重修堤坝,为什么不能修得更牢固一dian,以免来年再发?”
温旭尧笑了:“公主若是要质问,是不是先该质问你的父皇和以往负责修缮的官员?这样将怒火迁移到皇叔shen上,是觉得皇叔欠了你还是皇叔好欺负?”
温宁气恼,她什么时候质问他了?
余光瞥见连城低了tou,温宁一顿,难dao她真的对他发火而不自知?
她尽力放缓了语气:“我这是急了dian,皇叔勿恼。皇叔可有什么推荐人选?”
“我推荐的你信么?”
温宁呼xi一滞,要说信任,她肯定是不会信的,但她也不至于蠢到去怀疑他的每一步,如果真是这样,那不用他zuo什么,她都能在自己的怀疑里主动毁了一切。何况,他这是给了她最好的台阶。
温宁学着他的模样笑了:“不是不相信皇叔,是这工bu里的官员本shen就有问题不是么?否则也不会年年修缮,还年年chu问题,所以最好再安排一个从旁监guan的钦差。皇叔从工bu里挑选人才,那这钦差就由我来指定可好?”
温旭尧但笑不语。
温宁便抬手指了连城:“就让连将军去吧。对了,皇叔的侧妃jin京了,方才还去我那儿请安的呢。”
“工bu推选chu的人已经在案台上了,任命和圣旨公主就可以代劳,想必陛xia也是同意的。”温旭尧起shen,神se变化不大,但那疾行的步伐分明是急于离开。
虽说温宁提起苗善本意就是为了影响温旭尧,好让这事尽早敲定,可现在真的如意了,她却有种吞了虫zi的恶心厌恶。
“……公主,末将尚有不qing之请。”
连城的声音拉回了温宁散乱的思绪,她转she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