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庵中有贼却也是一例,可若真是贼,那为何会只偷三少爷的黑毡帽而不偷其它宝珠金?”
觉莲同他聊得投,早忘了困意,一听他要走,才想起已至这般时辰,忙站起来相送:“公可一宿没合,快回去休息吧。”
阿弥陀佛!
觉莲接过帕抹睛,又觉羞愧,忙丢还他:“你………”她红了脸又:“你为什么总看我?”
若现在去解释昨夜奇遇,定会把自己也,不如等到晚上,真见了那人再问清楚。
嬷嬷埋怨:“说不定是你这尼姑庵闹鬼!”
觉莲说了,阿青又问她生辰,她也来。
“我
阿青看她白净小脸有一抹红霞,在灯光里甚是可,便又靠近些问:“那小师父的名号又是什么?”
阿青宽,不想让她再勾伤心事,便说了些书里的事同她分享,有一搭无一搭,来回几番。
“唔,你这样年轻,就打算余生守这青灯古佛?”
回过堂来却见地上留一黑帽,想是阿青所遗,又怕别人发现,便藏在袖笼而去。到了晌午时分,偏堂闹哄哄似乎了事,觉莲被吵醒,迷迷糊糊,窗外传来庵主和沈家嬷嬷的声音——
被人抓去当兵,娘实在饿得不行,把我送到姑那,自己就了井……”
阿青掏帕递过去,跟着叹气:“乱世天,人人都不好过。”
觉莲听见他来,起来也不问安,直问他脸上:“我倒问你,你……是人是鬼?”
说到这里,她想娘了,圈一红,了气,想师父同她说的那些理———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即见如来。
“那你找我作甚?”
“小师父有通灵慧真,若愿意帮我回魂,阿青激不尽!”阿青始终恭敬。
丑时一过,远传来鸡鸣,阿青便立刻站起:“我必须要走了。”
“这是我的命。”觉莲垂目,乱世之中,孤弱女,保全一命已是难得,哪敢再贪别念想。
阿青伸了伸胳膊,:“我啊最近越来越虚弱,白天也越来越不方便来,只能晚上来看你了。”
觉莲又一句阿弥陀佛,便目送阿青了门。
觉莲心扑扑乱,只觉脚底冒着冷气,浑打摆,惊惧间把怀里的黑毡帽忙丢了过去,莽撞质问:“你……你这鬼,到底要什么?”
觉莲当他玩笑,不想理,但嘴角不由地就上扬。
那阿青也不往前,只立在原地,作揖垂首:“小师父莫怕……既然你已知我真,我也不好瞒你,我确实是那沈家三少沈青的鬼魂,还未超脱之时,困于阴阳交界,未阴界……小师父乃是有慧天之人,所以才能见到我真……”
于是,吃过斋,觉莲继续守夜诵经,光景一转,便到了时,觉莲越来越不安,心早不在佛,听那人窸窸窣窣的步逐渐接近,木鱼乍停。
觉莲听到“鬼”字,一炸,立刻醒了,登时,心忧惧,如焦如焚。
阿青笑起来,明眸皓齿:“因为你好看,嗯……还有就是,你能看见我。”
阿青忙摆手,又作揖:“阿青没有歹意,请小师父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