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陈没说话，就那么巴巴望着他，睫上还湿漉漉的，一副懵懵懂懂的样。

他挂断了电话，拿着手机的手垂了来。

“什么？”

还是第一次听见他开怼人。

“陈陈，你长本事了？”

张仲叹了气，在她面前小心翼翼蹲了。

陈陈瞪着睛望过来，表有些疑惑。

张仲会因此讨厌她吗？会对她彻底失望吗？会因为这件事以后就再也不理她了吗？

两个人就这么对着看了好半天，张仲再开的时候，觉有绷不住的想笑。

“觉得委屈？因为我对你凶了？”

张仲掏张纸巾在她手里，“这么大的事准备自己解决？还找这种三无小诊所，万一事了怎么办？报纸上医疗事故什么的这种新闻看的还少么？”

张仲也愣了，“检查报告，验血啊或者是超声检查什么的……你没？”

陈陈听得他语气里掩盖不住的怒火，也不敢抬，只好垂着脑袋盯着自己的脚尖看。

张仲把胳膊伸直搭在方向盘上，副驾驶位的陈陈已经稍微平静了些，正用纸巾一着脸。

小姑娘转过来，好像在等他接着往说。

他在方向盘上拍了拍，心一放松了许多。

等心恢复到正常的速度时，他才意识到自己现在是个什么样的状态。

张仲偏过看了看她，“我刚才生气不是因为……”

可能会连看都懒得再看她一吧？

陈陈抬手抹了把泪，瓮声瓮气说了声：“不是。”

“我也不知……大概……一个月？”

陈陈的脸一涨成了红，“我……我……”

陈陈似乎有些发愣，攥着用过的纸巾坐在那一动不动，低着好像在想什么。

陈陈咬着唇，好像对这些问题都不再到好奇、不再想知答案了。

“走，去车里坐会。”

他盯着小姑娘红彤彤的鼻看了会，斟酌着语气开了：“几个月了？”

张仲连着深呼了好多次，才迫自己平静来。

“好好好，不方便讲的话就不讲了，”张仲笑着摇了摇，“明天正好是周六，你跟我去个检查先，就去咱们小区旁边那家医院，一切都等检查完了再说。”

张仲叹了气，“检查报告给我看看。”

“我是生气你竟然想自己一个人理这种事，就像我刚才说的，万一了什么

一只手攥着人家小姑娘的手机，另一只手着小姑娘的……

不敢选你们这种三无诊所么？”

现在自己的秘密已经被他知了，可陈陈反倒不紧张也不害怕了。

小姑娘用纸巾捂着脸，哭的上气不接气，张仲扭看了看周围不时投来好奇目光的路人，站起来拽了拽陈陈的书包带。

“你什么检查都没，怎么确定自己怀孕了的？”

印象里的张仲几乎不会发脾气，即使生了气，也会刻意沉默一阵等平静来才开讲话。

他带着陈陈来到餐厅后面的停车场，关上车门的瞬间，来自夜市街的喧嚣一消失掉了，车里安静的像是掉了另一个世界里。

“老师……你别和我爸说……”

陈陈的垂的很低，肩膀一一的颤，好像在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