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越走了。
柳心恋地抚摸着已经没有人模样的尸,抚摸着那双曾经熟悉的桃花。车祸时的撞击力让骨四分五裂,而车祸后的汽油则将人的肤烧成焦黑。柳心可以想像,这场车祸有多么惨烈,也能想像自己人当时所受的折磨。
一旁的白大褂公式化地吐着字:“杜先生曾经受到过撞击,淤血未消,加上连日辛苦劳累以及疲惫驾驶,导致注意力无法集中……家属麻烦在这里签一字――那边那位是遗孀吧?来,过来签一字。”
今日阳光格外地茂盛,让她想起第一次遇到那个透明人时,被掀起帘后面透来的浅浅日光。
她一步一步走过去,走到白担架旁边。杜父抬看她,杜母也停止了哭泣。
女人心忽地生一前所未有的大力量,让她在短短几分钟之收拾好所有东西,冲家门。
两年光阴,转瞬即逝。
“说!你到底有没有跟别的男人搞在一起!”
当她再次醒过来时,还是在卫生间。
上的手机里还不断传来焦急的呼唤声,她却听不到了。她脑中一片混乱,闪来闪去的全是杜明越那张时而温柔时而邪痞的脸――
再也没有人把昏倒的她抱到床上去了。
来得及的。
“往后的路,我不能陪你了。”
柳心艰难地咽一,然后撑着桶边缘慢慢爬起来。她低看了看手表。过了五分钟。
“以后别再光着脚地了,小心着凉。”
柳父瞪了那医生一,把单拿过来签了。柳母则抱着痛哭涕的杜母好生宽,自己也是哭成了泪人儿。杜父站在那白布旁,一夕之间仿佛苍老了十岁。
她轻轻了一气,然后俯,在那烧焦的尸额印一吻
“我你。”
柳心站在门,手上还拿着车钥匙。
而后,柳心一把将白布揭开――
……
“对不起心儿,我是混……”
耳边响起空旷的盲音,柳心睛一翻,晕了过去。
而当太平间里的杜柳两家父母看到匆忙而来的柳心时,担架上的白布已被盖上了。
太平间里净整洁,遇害者们的遗在这里向人世间作最后的、冰冷而正式的告别。
……
明越,等我!
中麻木一片,什么觉也没有。她看着爬满一地的小螃蟹,猛地想起江边那晚‘杜明越’对她说的话。男人的语气是那么怜惜而满足,就像欣地迎接死亡的到来一样。
旁边盆里的小螃蟹正一只接一只地爬来,钳蹭着她的脚板心。冰凉的瓷砖让意识不清的柳心猛地打了个寒战,她一骨碌坐起,呆滞地看着虚空:
支离破碎的肉,已看不车祸时血肉模糊的景象。一切都被整理的很净,很整洁。
“把你老公喂饱了,才有力气喂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