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清见他这样和善,心里罕纳地不行,殷勤地把李瑞霄送到门。也没别,乔清前一花,只见李瑞霄纵往墙上一跃,飞也似的“嗖”得一声便没影了。
乔清巴巴地再四谢过了,又看天也不早,日已中天,快要到晌午,便:“官家中饮陋,恐怕督公看不上,也便不留督公。倒不如督公一去前的五味居……”
因唯恐多有不便,乔清也就没带上莹莹,署里便派了个小公公伺候,正是那日迎她西千步廊的小火者。
乔清在门呆立半晌,到底也没看清他是往哪个方向去了,再瞧着院里,又是冷冷清清的主仆二人,除了桌上的半盏残茶,好似无人来过一般儿。
乔清没听太真切,只:“横竖有大人我呢,谁敢怪罪你!”说罢便要将手里的肉给小立,自己只略略吃了些粮。
乔清见他机灵,心里更上来,笑眯眯地瞧着他,通圆胖胖的,便打趣:“可不是颗圆栗么!”
乔清听了,诧异地往李瑞霄那里瞧,果然见他只默默拿了粮来吃。乔清却故意说:“谁定的规矩?长的半大小,哪有不让吃肉的理儿!”
那小立神分明是十分嘴馋的,却不敢接。只:“大人吃罢。俺们督主礼佛,不沾荤血。小的们每月逢七便跟着茹素。”
一队人快加鞭行到中午,四荒郊野岭,没个落脚的去,只好在一旁的白地上造饭。
小立便:“随大人怎么叫。”实在是机灵乖觉极了。
那小公公见她问话,更是笑得睛都看不见了,生生地答:“回大人的话,小的贱名小立。”
乔清饶是坐着车,也被颠得七荤八素,没甚胃。
小立苦哈哈地接过肉,睛不住地往李瑞霄那里瞄。只见他抬也没抬一
李瑞霄见她逐客,也不恼,只:“叨扰许久,还要多谢乔大人款待。”
乔清伸手一摸,指尖一铁锈味,是血。乔清的表瞬间惊疑不定了起来。
她舒了气,正要去街上买吃回来,却蓦然瞧见李瑞霄刚刚坐过的圈椅背上,有暗红的痕迹。
督公挂心,此番为民事、为上分忧,官自当万死不辞!”
乔清见他矮墩墩的小,圆脸带笑儿的,心十分亲切,便笑问:“你叫什么名字。”
李瑞霄摆摆手:“乔大人言重了,本督最听不得那死不死的。近年山东、北直隶等地多蝗旱,本督赈灾的事过不少,自然不足为惧。不过念你为女,恐见了蝗虫心里害怕,提你几句罢了。”说完了这些,屋的气氛便又有些微妙。
一旁小立劝:“大人,这一路风餐宿、舟车劳顿的,您再不吃些好的,万一饿得瘦了……怪罪来,这可怎生是好!”
又过了两日,陆海辰被钦封了“捕蝗使”,同御史乔清、东厂提督李瑞霄、锦衣卫千狄应奎及众军牢兵士、锦衣卫、东厂番,打行装,简衣便服,押着银两粮草,轻车上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