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我小心地放了来。
甫落地,我便一手揪住鬼差大哥的衣袖,以防他突然脱逃。
见我这样的举动,他忍不住失笑地望着我,但浅浅的笑意里,却着分难以掩饰的黯然。
我静静地凝视着那双眸,那双打从第一次见面,便时时透着温光芒的眸,:「大哥,你近日时常回避着我,是不是我近来的前途很是凶险,随时都可能地府去报到?」
他没有答我,只是垂,神没落地睇着我。
沉默,也是另一种表达的方式。从鬼差大哥的神里,我能受到自己目前的境,似乎真的非常不妙……大概,就像是玩踩地雷一样,每一步的前都迫及着生死关,然而生命不是游戏,一但我选择错误,赔掉的便是一生。
想来鬼差大哥是承受不了那种,看着我快要踩中地雷却无能为力的觉,所以才想避着我,可若是这样……
「鬼差大哥,你还记得我们在黄泉路时的事吗?」我问,忽而提起那段不算太长,却对我而言十分深刻的回忆。
他略有迟疑地,似是不解我想说什麽。
我叹了气後,静静笑:「大哥,能在地府遇见你,我一直觉得很庆幸。你知吗?刚死去的时候,我心里其实很不安……想起家里的人,想起惦念的人,我多希望自己可以活得更久一,可那已是不可能的事,所以我只能暗暗期盼来生。」
回想那时的自己,我不由得苦笑来。
眷恋着尘世,渴望着重生,在这两种矛盾的心思之,我装着若无其事的模样,云淡风轻地细看冥府壮丽的风光。
那时的愁绪、积郁,是连铺完,还不忘眨眨,冲幽墨暧昧一笑。
平时若有人敢这样对幽墨开玩笑,肯定早已被他一剑砍了,可这回开玩笑的人却是萧草,是璇玑g"/>里的大师兄,素来遵守辈份关系的幽墨,自然是对萧草敢怒不敢言,只得绷着一张赤红的脸,闷闷地埋着、吃起饭,不再多言。
夕染与幽墨同为碧渊的弟,在这种形自然要替幽墨说话。
「大师兄,你还取笑幽墨呢,什麽时候换你给我们摆顿喜酒吃?」夕染柔柔的嗓音轻声问。
但萧草只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自顾倒起茶,凉凉回:「要吃喜酒还不容易?让玳石赶紧把喜雀小姑娘娶回来,看大夥儿想连贺个几到这个份上,我只得伸手将簪接过,小心地收於怀中。
既已收了簪,有些话,我认为应该说清楚,於是:「师,我刚才……并不是有意要调侃幽墨的,只是一回有人送我这样意义的东西,我不知该怎麽反应……」
夕染了然地,而後轻声问:「诗音可是已有了心上人?」
我愣了愣,垂首默然半晌後,方才静静地起。
见我低脸的模样,夕染以为我是因为心生怯,於是柔声笑:「那麽师得好好恭喜你了,等晚几。
我被他那沉着的神和语气给震慑,脑中霎时呆顿了半晌,随後却见那张本还有些凛冽的面庞忽而一变,转瞬便又恢复成原先熟悉极的嘲讽笑意。
见我还在神,萧草伸手在我前挥了挥,调笑着悠然:「岳小姑娘,你还愣什麽呢?今晚要等的人已经现了,还不快看看面?」
闻言,我如大梦初醒般地浑一震,立刻扭向城门看去——
清般淡淡的月,一抹熟悉极的影,不知何时已静静地伫立在白石砌的街上。
我哑然地盯着那比两年前更加清瘦、却挑的背影,不确定地失声喊:「——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