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在她的手指上,清凉的香气渐近,仔细的拭去她指中不断涌的泪。
「如果没有,为什麽大鸢的盛王府连续五年来,年年闹鬼?如果没有,为什麽你不回青丘去嫁给对你念念不忘的白狐王?就算这里真的已经没有容纳我的余地──」赤红长发摇晃,过她的脸颊,她摀着脸的手被修长而有力的手指轻柔包裹。
「我便以元取代这棵树,永远站在这里,让你知,当你累了、心伤了、倦了的时候,还有一棵桃树可以踢打愤,可以依靠哭泣。」
「你以为……碎过的心……还能重新补回来吗……?」她啜泣不止。
「可以的。」
「因为,曾经最怕火的那个桃花半妖,也可以被凤凰焰烧成灰烬之後,重新复生为一无父无母、再无羁绊的自由桃妖。所以……」
她泣不成声,半个字都说不,只能任凭盛行宣的声音像温的泉一样,一句又一句,把自己地包围起来。
「所以,那些碎片,我来捡。」
「我最後的愿望,请你接受一个完全的桃妖跟在边。他会一直等你,直到你终於肯再次接受他为止。」
「灵灵,我数到三,你不说话,就当你答应了?」
「三。」盛行宣很满意地微笑:「嗯,灵灵,你答应了,再没机会反悔。」
胡灵灵摀着脸哭得不能自已,早就不能回答他了。
胡灵灵总算痛痛快快的哭完了,安静的躺在盛行宣的结界里,不吵不闹。
她不说话,他也就不说,只是宁静的等待。
他理解,五年之间即使他对她的追寻上天海、无远弗届,对她的思念及歉疚与日俱增;但胡灵灵对他的,仍是停留在往昔被他伤得最深的那一刻。
「……喂。」
她开,睁开泪光潋艳的睛,直勾勾的看他。
五年光y"/>,早已炼妖元的胡灵灵,不再是旧时的少女模样,而是货真价实的艳狐,举手投足无须刻意,都带着慵懒诱人的风。
只有一抹显然犹未解人事的纯真,仍清晰地聚在眉,如他一般的大妖,轻易便能看她不曾有近人。
──若非如此,他不会在一听见她为自己崩溃哭泣的瞬间,便难以自制地现、曝在秦家的地界。
如果她已经有了别的男人,他可能再看她一後便黯然地静静离去了──啊,或者不止,他可能会被沸腾的血y"/>驱使着追上湛沉帝京、狙杀那个藏了她五年的秦凤如。
是,血沸腾。
就如此刻她瞅着他,看得有些迷乱的。她的神也令此际的他沸腾。
胡灵灵咬着唇,捉起他垂落在a"/>前的一绺赤发。
「发,为什麽变成了红的?」
他噙笑,满柔。
「我是凤凰焰生来的桃妖,自然是浑血红。」
凤凰焰也将他原先半妖之躯上残缺不全的意,熔炼成极度的焦灼渴望。
冷的桃花半妖盛行宣,这辈过最大胆的事,就是毅然决然一把有九成九的机率把自己烧光之後连灰都不剩的涅盘火里。
恶焰中,烧一朵暴力炽开的桃妖,在桃妖盛行宣总算拥有完整的心的那一刻,还来不及自豪或狂喜,它便已碎裂成两半。
过去,盛行宣从不知何谓泪。
直到他察觉自己脸上冒的细细的白烟,其实是凤凰焰蒸的泪蒸雾时,他才明白,这份迟到的剧痛,理应是给她的补偿。
为她而痛,因她而慾。
不过,胡灵灵显然还对他的深告白不大领。
「难怪,可以这麽熟练的说以前的你说不来的……这种哄女人的话。」她轻哼,扭。
熟练?
听她言语一丝酸味,盛行宣握住她的手,浑不在意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