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傻想把手回来,但不动,他一边走一边呆呆地盯著拉著自己的手,那样白净。再瞧自己的手,他愈加局促了。
姚护国把傻带到府里,命人备好澡桶和,把傻在里。
傻巴搁在澡桶边缘上。他从没在澡桶里洗过澡,整个被包住,说不地舒服。适应了一会儿,他开始以往的程序用布搓灰。
姚护国坐在床上看著,傻不怕把搓破吗?这麽大的力!渐渐地,他的目光移不开傻被搓得粉红的肤。想不到傻的肤白的。他走过去,手放在傻的肩膀上:“你不洗脸吗?”
傻低,目光闪躲:“忘、忘了。”说完就把布往脸上盖,死命搓洗。
姚护国失笑:“慢。”
傻果然慢动作,不一会儿一张清秀、未脱稚气的脸从澡布後来。
姚护国一怔,还是个好看的傻。
由於自己的衣服傻穿肯定太大,姚护国让人从成衣铺买了套衣服给傻换上。“你要是不傻笑,不说话,别人肯定不知你是傻。”姚护国替傻梳发。
傻扯著衣角:“我、不、不傻。”
姚护国他的脸:“你哪里不傻?”傻从铜镜里看到白衣人开怀的笑脸,觉自己的心又快掉来了。
“你还知害羞?”姚护国新奇极了,他试著抱住傻,把他放在自己上。傻果然更加害羞,恨不得把脸埋到里去。
姚护国哈哈大笑,连日来的抑郁绪一扫而光。
“傻,愿不愿意住哥哥这儿?”
住哥哥这儿?可老爹说我们乞丐这能住在破庙和桥。“我、我……”
“就住这儿,哥哥不整话来。
“到底人哪儿去了?是不是老太爷?是不是?!”姚护国狠抓住仆从的肩膀问。
仆从。
姚护国如疾风般冲到姚老爷的书房:“傻在哪儿?”
姚老爷气势震得害怕,然而面上仍维持一个父亲的稳重,他:“我将他赶走了,一个傻,不能活只知吃喝,留在府里作甚?”
“你把他赶哪里去了?”姚护国咬牙问。
姚老爷不作声。
姚护国只好自己去寻,他在好友家闲谈了好半晌,不知还能不能找到!
他没能找到。姚老爷让人把傻捆了车里,不停蹄地一路往北,疾行了一话哥哥听不到,有时候他听到哥哥在梦中呢喃:“傻……”傻鬼觉得自己的心被针扎了。帮不上忙,他同著姚护国一起,也憔悴起来。
夏天姚护国大病起来,傻鬼急得团团转,然而全无办法。一天夜里他来到床边,同以往一样,他侧抱住姚护国。可很快他发现姚护国没了呼,与当年的老爹一样!傻鬼哭了,他知哥哥一旦没了呼就再也醒不过来,他哭得声嘶力竭。
脑里混乱不堪,他到无数颗珠在脑袋里乱闯,不住敲打著他的脑壳,极力要冲破什麽。疼,脑疼,心也疼,疼痛的地方都在叫嚣著一个词──哥哥!傻捂住脑袋甩动颅。终於受不了了!他长啸声,声音落尽後,他睁开双,脑中一片清明。姚护国的死带给他的极度痛苦竟冲破了他混乱的神经,让他恢复常人的心智。
哥哥死了,此刻的他更加知晓死亡意味著什麽。他抱住姚护国的尸,吐字清晰:“哥哥,我等你成鬼,我们还在一块。”
然而他没等来姚护国的魂魄,姚护国刚死去鬼魂就被鬼差勾走了。不再傻的傻鬼千等万等等不到,几乎再度疯狂。
後来,他从地底偷走姚护国的骨骸,抱著乘著骨骸的木箱北上,回到埋葬自己的乱坟岗,将姚护国的骨骸与自己的尸骨埋在一。然後便痴坐在坟前,神智清醒地承受死别的痛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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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没有法吗?”周卜问秦丕。
秦丕摇:“我只能度傻鬼投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