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地里一大力压来,又将他压回了底。他死命挣扎,那大力却始终摆脱不开,被死死压在底无法逃开。
a"/>愈来愈沈,仿佛即刻便要炸开一般。再後来,沈重终於消失了,浑变得轻飘飘的,意识渐渐消退了去。
燕归休死死压著他,直到他无力地停了挣扎,才提著他一步步走上岸去。
凌尘玉醒来时,唇上一片柔,燕归休正抱著他,一一地给他渡气。
见他睁,燕归休微微一笑,柔声:“方才那滋味如何,不太好罢?所以才人人都说,好死不如赖活著!”
凌尘玉没有说话,只艰难地咳嗽了几声。方才的火,并非他所放,只依稀记得是自己起夜的时候,不小心碰翻了油灯。但看著火苗窜起,心里却莫名闪过一些念,不但没有示警,反而在燕归休要带他逃生之际,意识地抓住了他,想要阻止他逃走,那时他便知,自己心里,已经存了跟他同归於尽的念。
既然有这念,这火究竟是不是他所放,那也没多少区别。何况他便说不是,燕归休又怎会信他?
燕归休抬起,不远站了关山叶雨牧等人,目光躲躲闪闪地看著这边,个个衣衫不整,显而易见是被这场火惊醒。到了这时,自然不可能还有人不知,日间那一句擒故纵,不过一句笑话。
燕归休向他们笑了一笑,抱起凌尘玉,自去寻房歇息。说起来,这已经不是凌尘玉第一次让他当众丢尽脸面。他缓步前行,低看著凌尘玉,却见凌尘玉也睁看著他。他看了片刻,在心里悠悠叹了一声。日间他还真信了凌尘玉是擒故纵,只他对自己从未忘,方才纠缠到动,他一时竟起了个模糊的念,只觉若能就此和他相伴一生,也算不枉。
他一生不识伤心滋味,此刻方知,却只觉还是不识的好!
凌尘玉轻声:“少主。”
燕归休嗯了一声。
凌尘玉:“不能好聚好散麽?”
无论境如何,他既然知自己无力改变,那便只有暂时接受,静待转机,绝没有料到自己会生这个念,这时回想起来,连自己也是深恐惧。这念能现一次,未必不能现第二次。
燕归休定定看著他,许久,终於还是摇。
第十章
火灾过後十余日,有人自洛阳来探凌尘玉。
来的是他的父亲凌万山。凌尘玉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睛,被父亲一把抱在怀里,好一阵才明白过来,被选总坛的少年弟一般是不允许接受探访的,但此时他已被淘汰,了燕归休的护卫,与其余教众无异,父亲已经可以来看他。
他忍不住红了睛,在父亲怀里哽咽叫:“爹……”
凌万山著他的鼻:“不许哭,都这麽大啦,比爹还了!”说著笑了起来。
凌尘玉不好意思地了睛,:“爹,您怎麽来了?洛阳那边不忙麽?娘和大哥好不好?”
凌万山:“忙也得来,爹想你啊!你娘和你大哥都好,啊,这里厨房在哪里?快带爹去!”
厨房?凌尘玉忙带他往厨房走去,边:“爹你是饿了麽?”
凌万山摇:“不是爹饿了,到了你就知了!”
这时正是午後,厨房里空无一人,凌万山打开提著的一个红漆盒,自里面一样样拿东西来,一边吩咐:“帮爹烧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