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是麻烦!
又是一声叹息,他将弹珠收回布袋,半袋的珠碰来撞去轻声作响,他刚想著今日难得没雪,还了日,那东家的小鬼会拿著弹珠来找他玩,不想午时都过了人还不见踪影,看来今日是没有收获了。朱九郎将布袋收回怀中,正想著要再到饭馆蹭饭吃,角馀光却瞄到几个债主看似凶神恶煞的走来,他忍不住又叹了气。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那饭馆老板就来又是鞠躬又是呵腰,只差没跪,里他浑家直接就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泣诉这店生意不好、良人又赌,这日怎生能过?朱九郎翻了个白,抓住某个债主就要落的拳,随手将人一甩,赌场讨债的壮汉就直直地落向街角树,砰的一声,所有街坊邻居全探来看闹,谁都知那利生饭馆近日住了个生病的大侠,功夫好得很,就这些筑城里来的债主不知,只是这大侠傻傻地让饭馆老板当枪使,也是可怜。
解决了几个债主,朱九郎摇摇。「老江,你不是说不再赌了吗?」
「我本来是赢的……後来想翻本,才、才又输的,哎呀,大侠你怎麽会懂,要不是这祖传的饭馆没生意,我又怎麽会……」老江说到後来,也是脸红心虚得很,忙要他浑家收拾收拾,拿饭菜来给朱九郎吃。
「还是戒赌了吧,我可不能护你一辈。」其实老江的手艺不差,就是碗乾拌面也煮得有滋有味,可惜这小城的市集没落,生意清淡,偏又染上赌的病,遂心明知自己让他更是肆无忌惮,朱九郎却不能随意离开,就真怕老江的手或脚让债主一刀给砍了。
「不赌了不赌了,大侠吃饭。」
餐桌上却是一条清汤鲜鱼,朱九郎久久不能筷,老江和浑家看了他老半完也不等他,迳自走饭馆,朱九郎搔搔还是跟了上去,两人和往常一样,用过膳後就在外乱走消,和从前不同的只是朱九郎没再去牵端王爷的手,仅维持一前一後约莫半步的距离,萧令瑀走得匆忙,待桐又不在边,也没披件大衣裳就走来,他似乎也不觉得冷,只往前走,朱九郎看著他的背影,就不知萧令瑀究竟走个什麽劲?这儿就是座普通小城,夜後家家各自闭门,只从窗里透昏黄烛光,朱九郎随意看著,心隐隐一动,却也不知该说些什麽,脑海里像是又响起林主的话,甩甩,他不愿再想,前方的萧令瑀不知何时停脚步,就站在一步外看著他。
「你看什麽?」
「你在这里停留很久。」
「老江欠了人不少钱,我怕我一走他就要断手断脚了。」朱九郎不甚在乎地说著,末了又看向萧令瑀。「想不到你齐国还有能一路跟著我的手,我倒真没察觉。」
「他们离得很远。」所以他来得晚了。
朱九郎哼了一声。「你端王爷离开齐g"/>就没人说话?」
「本王在哪里都能理国政。」
想起打仗时那一路快送来的奏摺,朱九郎耸耸肩,又问。「那你派人跟著我什麽?」
萧令瑀却不回答,只往饭馆的方向走了回去,朱九郎忿忿地往空中挥了挥拳,他早知萧令瑀就是个闷葫芦,但人都千里迢迢来了,说句好听话哄哄自己又会怎麽样!朱九郎没好气的跟在萧令瑀後一同回饭馆,也不知是谁的吩咐,整条大街上就利生饭馆满了灯,可也没人看顾著,萧令瑀自顾自拾级而上,朱九郎正想著端王爷今晚要睡在哪儿?就见男人静静站在自己泡药浴的那间房中香,他跟著走了去,却打死都不肯承认自己心底有那麽一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