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这一搅和,燕齐光也懒得再看什么歌舞了,指着嫮宜令她伴驾,也带着她要走。
嫮宜心里未尝不清楚,皇帝来避暑时临幸几个舞伎,实在是再平常不过的事,只是难免还是有些郁气,又不敢喝酒,怕还没撑到散场,就当众失态,只好之无味地捡几上的新鲜果吃。
趁妃一转,韩耀转过来,轻轻对嫮宜一眨,带着几分孩气的炫耀。
嫮宜见他刚刚注意力本没在那群舞伎上,反而留心到这等小事,心浮一喜悦来。连吃这果的时候,也不免尝了龙肝凤髓的味儿。旁边人或嫉或恨的神,她也本无暇顾及了。
许兰舟也不是看她,看得是她旁边的燕齐光。
痴,引燕齐光今晚去她那里。谁知被韩耀这么一打岔,燕齐光又不说话,反而碰了一鼻灰,只好自己勉一笑,去座位上坐了。
等吃的七七八八了,嫮宜方觉好受了些,只是到底有不快,脸也怏怏的。
场面也顿时活跃了些,几个和韩耀熟些的位妃嫔也调侃他:“阿弥陀佛,小伯爷可算了件大好事。”这话既是玩笑话也是大实话,纵然后里人已经这么多,能少一个人分,自然是好的。
燕齐光笑骂了一句,真让他走了。
她如今位份,坐在右首第二位,往一扫,诸妃嫔的位置,一人一几,排到门都没有排完,外边廊还设了十来桌席面,给那些不了里间的低位妃嫔坐。
因为位份不,所以许兰舟的位置就在门的地方,离御座是非常远了。只有燕齐光门的时候,她才能看清些。
韩耀坦坦然然把这好话接了,带着那一串舞伎就要走:“既如此,表哥也别耽误我的宵了!这就告退了。”
经过嫮宜位置的时候,韩耀微微一笑,神一调一天真,向她比了个二的手势,然后也无甚别的话,带着一长串香风丽影了门。
却见本来在御座边伺候的禄海,听了燕齐光一句话,就端了御案上两碟果来了,走到嫮宜前,才笑着说:“陛看昭仪喜,特地叫才赏来的。”
她神思之间,中间空地上已经来了一列舞娘,的是踏歌,个个都是姿妖娆的人,摆袖回眸之间,向御座上的皇帝一一送去婉媚的秋波。
倒是韩耀突然站起来,随手了个舞伎,笑:“今儿弟弟看中了这个,还算有些意思,表哥可不许跟我抢。弟弟我就先自饮三杯,给表哥赔罪。”说完自斟了三杯,一气了。
嫮宜往周边望了一圈,因是来清凉行第一天,这场小宴,其实已经不能叫“小宴”了,几乎后中所有跟来的妃嫔,今天都已到场。
嫮宜一愣,他已经移开了目光,往自己的位置去了。
哪怕嫮宜明白她上的是怎样的人,但以往她除了去给妃那边请安,反正也不怎么去交际,因此今日陡然将这些花艳柳都看了个遍,还是觉得有些酸涩难当,刚刚韩耀说的“一缸好醋”,明明知自己没什么资格吃,也还是尽数灌了去。
跟着燕齐光走到门的时候,嫮宜忽然到一目光看过来,她转一看,竟是许兰舟。
燕齐光也很给面地饮了一杯,指着韩耀笑:“既这样说,朕就全赏给你了,看你消不消受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