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燕齐光暂缓了回的日，打理务的妃也松快了许多，难得躺在榻上，思睡昏昏。忽见贴的大女绿云急匆匆来，神惶急，与往日不同。便坐起来挥退了打扇的女，见门从外间掩上了，方问：“什么事儿，也值得你急成这样？”

韩耀因问：“表哥还有吩咐？”

韩耀垂，他这表哥虽向来风多，但跟前朝的事可是公私分明的很，即位以来，妃来来去去那么多个，也没听说过要加恩谁的家族。何况后里的普通嫔妃是个什么，又有什么关系，谁又会在意呢？

这天妃正在自己的清川如澹馆纳凉，庭前碧隐隐、新荷幽幽，窗前还湃着冰，带来一室清凉又清淡的荷香。

绿云声音越来越低，垂不敢看妃的睛，

燕齐光沉了一会儿，方：“等你忙完患这一摊事，就顺路去一趟苏州。”

韩耀腹中已是惊涛骇浪，面上却不肯，只笑嘻嘻问：“表哥是想抬举小嫂的娘家？”

因为后中只有一个位置，其家世有被拿到前朝来议论的价值。

韩耀脑中电光火石闪过一丝可能，又见燕齐光这般态，心已猜着了两三分，兴致不由大起，中光明灭不定，忙低了，收敛了表，直到告退来，离御帐老远了，才痛痛快快笑来，就要去找酒喝。

韩耀挑眉，也不吭声，等他说完。

他这皇帝表哥，竟还有这天？简直是人间奇事，当浮一大白！

妃执掌后已久，各房各自然有一二心腹，这刘嬷嬷就是几年前她安针织房的。如今若不是刘嬷嬷，只怕这消息还透不来。

妃面沉如，因问：“这礼服的尺寸是谁的？”

绿云半坐在榻沿，在她耳边低声：“刚刚中省针织房的刘嬷嬷来说，前几日陛边的禄海公公特地过来，亲自给了尺寸，让她们花上半年的功夫，准备一件妃位晋封仪式时的大礼服，务必要得尽善尽，还让她们好嘴巴，不得外传。”

他耐万般心思，将事应了，却还见燕齐光还似有事开，因笑：“表哥还有什么吩咐，让弟弟一次听完罢，省得表哥还要费两次事！”

韩耀正要去，又听燕齐光喊：“等等。”

第四十七章得密报妃动肝火为来日绿云献计谋

“你去探探方昭仪之父，似乎叫……叫方远宁，朕记得他是个秀才，你找几篇他的文章带回来给朕看看，也打听打听他的名声。此事朕暂时也只透给你听了，暗中探访即可，不必声张。”

燕齐光既已有想法，有些事就得尽早，因而也不瞒他，：“朕须先看看方远宁能不能提起来，若真有些本事，只是运气不济，那朕赏他一个士也无甚系，能养你小嫂这样的女儿，应当不至于是个阿斗。但若真只是个酸秀才，看在你小嫂的面上，便荣养也无妨。”

他这样笑言戏语，燕齐光却一次没笑来，面微沉，淡淡：“还有一桩事，你记在心里，去苏州的时候一同探访清楚。方家附近有一人家，许是他家的邻居，有个儿名字叫拓，年纪二十岁上，你去打听明白。”

说得燕齐光也笑了，留他用了晚膳，又商议了一番去江南之后如何行事，才打算放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