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幽闻言,不动声:“是陛那边一个小太监,说是海公公和顺公公都在前忙得很,所以送了东西,就赶紧回前帮忙了。至于别的,昭仪也太小看了人,婢已经赏了他,才让他去的。”
说话间一双纤手已挑开了帘,一位温柔闲雅的人莲步姗姗走来,正是许兰舟。一见嫮宜,忙婷婷行礼,称:“昭仪金安。”
她向来是这样端庄守礼的样,嫮宜与她也并未熟至可完全不拘礼,因此也只笑着看座,又让人上茶和心来。
嫮宜不及深想,守在门的小女忽然:“婢请许采女安。”
嫮宜因问:“外来的是谁,怎不叫来,赏他个荷包再让人走,别让他白跑一趟。”
嫮宜闻言,忙扬声:“快请来。”
竹幽行至她旁,将玉盅揭开来给她看,却见里是一品晶亮粘稠的建莲红枣汤,闻着就让人觉得异香扑鼻。
嫮宜一边伸手任竹青上药,一边看着被血溅坏了的里衣,叹了一声:“原本说这件算是难得的手上功夫好的一件,哪知竟这样糟蹋了!”
嫮宜一想也觉得有些理,将里衣摊在上,这是她第一件个正经样的绣工,到底还是舍不得扔,就递给小女,让她拿去妥善收着了。
嫮宜忙搀她起来,只:“许客气了,以后千万不可多礼了。”
竹幽捧了巾帕茶伺候她漱,闻言笑:“听说今儿前陛跟鞅狄汗王在喝酒呢,听人说抬了整整十坛剑南烧!想是陛解酒喝的,比平时味儿重些。”
许兰舟坐在首,二人离得近了,嫮宜才发现她上一异香扑鼻,令人嗅之醉,不由笑:“这是用得什么香?这样好闻,以前似乎没闻过,只是我倒是记得素来不用这么重的香。”
这厢药也上完了,竹幽也从外端一个小托盘来,上面放着一只玉盅,却不知装的是何。
竹幽往外一瞧,:“外陛来了人,婢先去看看,竹青你先给昭仪上药。”
竹青小心翼翼给她涂药,听了她的话,又笑:“这事儿有什么值得昭仪伤心的,不过是件里衣而已,将来多少不得呢!”
许兰舟温雅一笑,摇:“虽有昔日琼华楼的分,但礼不可废。”
的针就狠狠戳指里,豆大的血珠瞬间冒来,滴落在雪白的里衣上,嫮宜痛得脸一白,竹青“啊呀”一声,赶着上来,要拿药给她敷。
许兰舟低啜了一茶,方笑:“不过是素日无事,来了草原之后,见有帝都没有的好新鲜花,一时心血来,采了时新的花儿,炮制成香饼,熏熏衣裳罢了,不值什么,昭仪若喜,我明日便叫人送些来。”
竹幽把玉盅递给嫮宜,笑:“方才陛那边又打发了人来,说这红枣汤好,叫拿来给昭仪尝尝。”
嫮宜这才,又见燕齐光这样小事上都肯事事想着,一晚上让人送了好几趟东西了,也不由笑起来,连手上都不怎么觉着痛了,拿着小调羹喝了一,皱了皱眉,还是慢慢喝光了。喝完了才叫人来漱:“别的都好,就只是太甜腻了些,陛倒是难得喜这样甜的东西。”
嫮宜因已察觉自己怀着孕,本是暂时停了各种熏香的,因此也不肯接话,只是推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