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接连几重创,他颓然倒在嫮宜上,惨然:“宜娘,宜娘,我想把心挖给你看,可是、是不是,你连这个也不稀罕了?我这一生,想要的,从来没有得不到过,唯有一次错误,就把我送了再也不能翻的深渊。”
燕齐光闷哼一声,伸手握住嫮宜的手,居然还笑了来!闲适得如同以往在清凉行时,手把手带着她写字一般,往心狠狠一!
罢。”
话到最后,燕齐光唇角难得浮一丝温柔:“或许有些残忍,但宜娘你得明白,但凡选择,就必定要舍弃一些东西。掌握你未来的机会,我现在给你。”他费力抬起手,把扎在左臂上的匕首取来,也不顾小臂上奔来的血,将匕首递到嫮宜手里,静静闭上了睛。
嫮宜抓着匕首,痛哭失声:“你赔给我?你怎么赔?用你的命来抵,那个孩就能平平安安来到这个世上吗?为什么?如果一开始你就不能给的东西,为什么又偏偏要假装给我?也是,孩也是,你可以转就走,你可以予取予求,现在你连命都可以不要,从来都是这样,所有的后果都要我来背。我已经不想再背了,燕齐光,我累了。”
嫮宜握着匕首的整个右手都在抖,一咬牙,真的把匕首对着燕齐光就了去!
嫮宜不可思议地偏去看他,却见他睛越来越亮,仿佛能灼烧掉她的灵魂:“宜娘,你还有机会,匕首就在旁边。你以前说,你从来没有选择的机会,现在机会来了。”
燕齐光脸已经越来越白,声音却还维持的很稳:“是,宜娘,我就是疯,哪怕地狱,我也想带着你。”
血静静涌来,手被他握得发痛,嫮宜的泪无意识了满脸,终于喃喃:“你是疯……你把我也变成了疯,现在还要我跟你一起地狱吗?”
“你不想我活着,就再刺一刀,对准我的心,再来一刀。你想我活着,就现在去叫禄海,叫他传太医。可是我若真活了,宜娘,此生此世,你就走不了了。”
燕齐光几乎是用尽最后的力气,全扑过去,伸手挡住刀锋,锋利的刀锋全刺他左手的小臂上,然后被骨堵住,再也刺不去。
他勉力把手抬起来,去她脸上的泪:“宜娘,你为什么哭呢?别哭,以前所有的事,我都不能弥补了,对不住。孩的命,我赔给你。”
他伏在嫮宜颈边,血得越来越凶,声音逐渐微弱,咬着牙:“宜娘,索我命夺我心的宜娘,是不是把你送去聂长戈或者韩耀边,你才会重新开心呢?可是我不到,就这么把你送到他们边,我不到。让我们最后打个赌罢,如果我活了,你就从此安心留在我边。如果我死了,我会留遗旨,送你。”
她闭上睛,手用力,把匕首全了来,血瞬间狂涌来,嫮宜被溅得满满脸都是血,血和泪混在一起,让她整个人都有种开到颓败的凄丽,她抿起唇,拿起匕首就要往自己心!
纵使匕首削铁如泥,但她病后弱,哪怕被这郁气一激,也只去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