涉相又与丈夫的新寒暄了一会儿,两人才互相鞠躬别。
男人连家居服都没换,依然穿着那时髦的衣裳,手里还拿着涉相昨天才添置的新酒。总共不到一刻钟,酒瓶就空了四分之三。涉相的视线由往上,从黑的靴、闪亮的腰带,一直到纤细的手臂与脖颈,最后停留在拓江的脸上。
你们他妈的认错人了。
“综上所述,我十分抱歉而又不得不以最为真诚也最为迅速的方式通知您――否则我们之间也许会产生一些不必要且容易拖延时间、被可能存在的第三人故意或是非故意地趁虚而的误会,您被逮捕并判无期劳动教养义务刑,导演先生。您有权雇佣律……”
涉相对自己的婚姻没有什么想,即使这是他的初婚、对象还是本不的人,也无所谓。
可惜,这份丽不能被相片记录来。
“我说过了,放你的屁。”
涉相索也不理他,自顾自地换鞋、提着购袋朝厨房走去,今天他得准备两份晚餐,而且必定又会被挑挑拣拣、奚落一番,不得不抓紧时间。
苍白而俊秀,冷峻而艳丽。
和人据理力争了这么久才发现对方抓错人着实是件糗事,但涉相斟酌再三、没有告诉对方真相,而是自己默默背了黑锅。
拓江半眯着睛、兴趣缺缺地看着他忙这忙那,看起来像是快睡着了,正在涉相担心他醉倒在玄关、又要增加无谓的工作量时,他才慢悠悠地开:
越怪异,那个男人就越来劲,涉相实在不敢想象让那个丧心病狂到看异形和蟑螂杂交都能兴奋不已的男人与“怪们”喜结良缘的后果。
反正不是又被心血来的导演带到什么地方取材,就是比那更严重的、直接跃到另外一个时间或者分支线路,总之没好事。
拓江回家是永远懒得锁门的,只是虚虚掩着,就连钥匙都原样在门上。涉相钥匙,揣回衣兜里,侧着闪了去。
然后,去路就被堵住了。
……
“呃、鉴于您目前为止的态度都很平和,我并不会因为一两次的失态对您失去原本的信……”
被拓江引的大多数人之前都很正常,用冷静的态度稍微周旋一番,对方就会被气氛所染,变得循规蹈矩一些。理上的侵蚀他无能为力,但这些年来走南闯北、跌宕起伏的经历,让他多少有了些心理医生的能耐。
“?”
和各种危险乃至于恐怖的虚拟人结婚、双方还都要履行一定的义务――这对于那个无比执着于禁忌之恋、不惜一切代价都要拍个的男人来讲,简直是瞌睡了递枕、久旱逢甘雨。
“放你的屁。”涉相平静地回复。
“你他妈死哪儿去了,上都是油味儿。”
但为时已晚,那个杀千刀的厚着脸披着也不怕被东半球最法务律师函警告的黄耗外装的“主神”着一英腔,不知从哪里掏了足有十五英尺厚的文件,开始打官腔。在此期间,涉相也积极回应,他们激烈而又友好地讨论了数天数夜,最终得了结论。
“我一直都在门,这么短时间、去不了哪里。异味让你不舒服的话,我上就去洗澡。还有,酒还是少喝一……”
“少闲事,”拓江冰冰凉凉地,“你是我老婆、又不是我妈。”
与其这样,不如自己披挂上阵,往大了说是拯救了无数无辜的世界,往小了说,真让那个疯整什么恶心到家的大场面来、最后睛受荼毒的还是自己这个倒霉的摄影师。
。
“五分钟。”
不过是两害权其轻罢了。
涉相短暂地呼一气,低眉顺地解释:
就算我想当妈,我俩任谁也没有那个功……哦、不知你算不算有,只算个增快慢的话,你简直有大发了。
“今后,就算是我让你去应付垃圾,也不许说超过五分钟的话。”
虽然磕磕绊绊,但毕竟也是老搭档了,涉相对导演的正面评价还是多于负面的,当然、是截止到天罚事件爆发为止。现在如果让涉相逮到导演,恐怕场面会血腥惨烈到在所有国家都被列为禁片。
斜斜倚在墙上的样,就像一枝安静绽放的百合花。涉相对他没有个人的,但于艺术从业者的职业病,几乎是上就想飞奔着去拿相机。
在恐怖漫画这种人类受普遍很的地方,起到的作用比现实要得多。
在那个没招谁没惹谁的早上,涉相从睡梦中醒来,对着陌生的天花板愣神了不到半秒钟、就火烧屁般弹起来,连都顾不上穿地往外跑。
若是什么终监禁啦鞭刑刑啦,他都能笑看导演受罚,唯独这个乱七八糟的婚姻义务刑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