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笨。”
“我怎么可能那么,你喜打打杀杀是你的事,与我无关。”涉相面如常、只是微不可察地咋,“闹也闹够了吧,回家,你看不这些家伙心怀不轨么。……阿凌先生,今天认识您很兴,但是、如您所见我丈夫比较不知分寸,为了避免您被什么灾祸牵连,我们之后还是不要再见面了。”
拓江没有动,只是死死地凝视着二人,细长的眉皱得快要打结了。他一向讨厌别人叽叽歪歪的,吵耳得很,然后,前还有最讨厌的那个貌岸然的男人在,心差是理所应当的。大不了待会儿狠揍他们一顿再拉其中一个去喂狗,这郁结于心的凝滞就会消失。但他此时的心,好像又并非是这么轻松就能变好的――让那张虚伪的脸面目全非,本来应该是件很快的事,但莫名地、没有到很兴奋,在脑设想了之后、也不觉得兴。待最恨的涉相,竟是一劲儿都提不起来。
飞速留超额的餐费,他就这样一路带着柔弱的丈夫,连拖带拽地逃了咖啡厅。视线中失去了那抹丽的影,大多数人都恢复了正常,一声不吭地回到了座位,若是哪一天再与那个不知名的青年邂逅,恐怕他们就会彻底失去自我了。有一小分毅力不怎么定的,就把阿凌团团围住,非要让他招那人叫什么名字又住在哪里。
是啊,我也觉得和这个男人结婚是这个世界上最愚蠢的行为之一,比坐牢还折磨人,但正是因为如此,自己才不得不和他结婚。因为,在未来的极为漫长的一段时间里,自己的“婚姻”都不会幸福。
您了,究竟有什么好的!应该快离婚才对,像您这样的……绝对能找到比他好一千倍一万倍的伴侣!”
但他别想得逞,永远都别想。川上拓江理所当然地忖,虽然自己没可能看上涉相这种人,但既然他已经嫁给了自己,就是自己的东西了,而一向只有他抢别人、没有别人抢他的份。涉相就是死,也别想“轨”。
就在拓江打算支使那些被自己所迷惑的人把两人狠狠教训一通时,手臂上却传来某种不容违抗的。“你……放开!”与清瘦苍白的英派外表不同,涉相的力气格外地大,只不过用一只手玩闹似地搭在青年的胳膊上,就让他动弹不得了,怎么挣扎都没用,像一只被浇筑泥里的兔。他这时才后知后觉地到不妙,他们结婚的时间不算长可也称不上短了,绝不是还在磨合期的“新婚夫妇”的程度,可以说,他认为自己足够了解涉相这个人。虚伪、无趣、阳奉阴违但是偶尔有些用的有钱人――即使带着恶意的有镜去看,他也不得不承认涉相有时候的确能帮上不少忙,对自己也是姑且保持着恭谨的态度,一直都是八风不动、四平八稳的样,从来也没生过气或者声叫喊。
但这实际上是很不正常的,这也是他觉得涉相这个人极度虚伪的原因。他习惯以己度人,单方面地认为世界上没有不存在阴暗面、不会发怒焦躁的人,因此才总惦记着拆穿妻的伪装、让他不堪目的真面目。但这同时也意味着……他要面对一个从不生气的人的怒火了。艳动人的青年咽了咽,心中竟升起难言的快意来,殷红的缓缓了燥的嘴唇,黑钻般的睛亮得奇,一字一句地讥嘲:
这复杂的心,当然是没有传达给任何人。但他一向是任由直觉驱动、而不太在意后果的,于是、艳的怪冷冷地笑起来,张阴阳怪气:
没错、撕这男人貌岸然的表象,让他像一只畜生一样狂叫、嘶吼,像其他人一样拜倒在自己脚,暴丑恶的一面,然后,对了,在让他满足、杀死自己之前,就奖励他和自己一度宵。
“怎么?你要打我吗?……你这种胆小鬼能到什么?我就站在这里、你敢动我一吗?”
“哟,你也是真不挑,前几天还像狗一样讨好我,今天就又看上了这个玩意儿,对着鱼酱大吃屎的壮举都可以上新闻了吧,哈哈哈哈――是不是特别得意啊,臭婊,偶然找到一个喜好丑男的对象。”
而年轻俊、自视甚的模特先生,却只是丢了魂似地凝视着早已消失在人群中的二人,他有一种极其烈的预――不可能再与他们见面了,无论是涉相、还是拓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