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唐景潇小心翼翼地起,看一带轮的吊瓶架,慢吞吞,再慢吞吞,拖着有些沉重的躯往厕所挪。
陪着唐景潇从厕所回来的易北已经不见倦意。
易北难得沉了脸,唐景潇噤声,乖乖把用过的手纸递了过去,巴巴看他丢完垃圾又折返回来。
话说到这个份上,各让了一步,终归是个和气圆满的结局。
“嗯……”
唐景潇垂死挣扎,“你门时,总记得拿我家钥匙吧?”
唐景潇臊了脸,抿唇摇,易北便笑着帮她把枕又撤了,轻言哄她,“那就先睡吧。”
“啊……”
唐景潇挂了电话,擤一把鼻涕,把手机递给易北,再一次谢。
这么多年了,她还是那个死倔又不肯服输的小姑娘。
“嗯。”
易北无辜地摇了摇,“你家钥匙一般都放哪?”
“给我。”
“……”
吊瓶一直打到了深夜。
唐景潇接过易北递过来的纸巾,睛,笑着回应,“没有生气。是我不好,应该早一儿跟你们沟通的。”
她肚里空空如也,孕吐反应倒是好些,只不过方才打去的那些药好似都集中到了她的膀胱,憋得她梦都在四寻找厕所无门。
到护士来又换了一瓶,唐景潇整只右手都冻得有些失去知觉。
唐景潇声如蚊讷,只想把他重新摁回到床上,“我去去就回来。”
易北一个有些狡猾的笑容,大方地,“你家钥匙给我一。”
唐景潇最终还是败在了急之,默许易北一路帮着她把吊瓶架给推到了厕所门。
唐景潇再度将手从他手里给了回来,笑着劝他,“你去睡吧,我真没事了。”
烦你帮我把手机带过来吗?”
“好。
易北贴问她,“要不要去个厕所?”
她动了动有些僵的右手,易北已将她的这个小动作看在里,调侃,“小心别摔在里。”
唐景潇只想再晕一回。
唐景潇有些不好意思,看了放得离她老远的垃圾桶,“我自己丢。”
这一回电话打通了,是唐爸接的。
唐景潇脸红红,左手推着吊瓶架笨拙地了厕所。
平整的地面因为吊瓶架的轮撵过而发沙沙的摩声。
易北床,打了个哈欠,快步走到她跟前,帮她打开了房间里的灯,“想去厕所?”
他把要来的加贴小心地贴在了她的右手上,又将长袖的病号服袖放来,帮她动了动还有些僵的右手,柔声问她,“现在有没有好一?”
她扭过去,只瞧见他起的一个模糊虚影,“把你吵醒了吗?”
被憋到惊醒,睁,安静的病房里只有从窗帘的隙里透来的清冷月光。
易北扫一走廊中巡视的护士,主动上前询问有没有袋或者输加贴。
易北抱臂看她。
易北在陪床位上睡得安稳。
最后还是借了易北的手机给家里又去了个电话。
易北接了手机,又伸手作势要接她手上用过的手纸。
易北将她的吊瓶架从她手里拿过来,帮她推着,态度决,“我陪你过去。”
唐景潇前脚刚碰到病房虚掩着的门,黑暗中已经响起了易北略有些疲惫的询问,“景潇?”
他在那小心翼翼地开,语气极尽所能的温和,“最近还好吧?上次是你妈不对,我已经说她了,你别生气,她说的话你也别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