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睡了一晚,鬓角的发都乱了。”墨塍恍若未闻,着黎秋的肩儿,又坐回镜边,那双从未握过女儿家件的大手,细心又磕绊地为她带上满繁复的发饰。
“什么时候起的,为何不唤我一声?”
“秋儿,你的脸怎么红了?”墨塍明知故问,笑,“你我已是夫妻,总该适应夫君这般亲近你……”
“你……你们鲛人族的女竟是这般不知廉耻吗?”
说话间,两个侍女已经端着衣来了。
幽寂的牢,骤然传男人的怒斥。只见一健壮魁梧的男双手双脚被铁环锁死,上的衣被脱挂在腰间,结实贲张的肌肉与瘦遒劲的腰杆。
阖上门,一双铁拳早已握得“咯吱”作响。迁怒?这个凡人夺了他的女人,占了他女人的,千刀万剐也不为过!
男人的声音骤然响起,黎秋纤指一颤,手边艳的海莉花便在碰中,花摇曳脱落,飘晶花樽,一瞬间,一阵沁人的香气弥散开来,笼罩着不知所措的姑娘。
听到这声“夫君”,黎秋才回神发现自己的失态,正沉脸,那得寸尺的男人却将脸埋她白皙的脖颈,抑制不住深深嗅了一,喑哑了嗓音:“秋儿……你好香啊……”
说完,温的大手总算离开了她的肩。
***
墨塍睁开时,空旷的大床让他心慌不已,猛然立起,却见小姑娘正呆立在一株海莉花前,顿时心落回原地。
“秋儿……”墨塍不知什么时候走近,俯住黎秋纤细的双肩,亲昵地将巴抵在她的肩,唇角轻轻地勾了起来,笑得慵散而愉快,“今日必是要去见见父王和母后了,你这几日的行踪他们并不知晓,也是担忧得很。到时父王问起,自有我来解释,你只需就好。我母后也是你们人鱼族人,向来待人和善,你自不必怕她……想来,你们总该亲近些,她也定然喜你的。”
“才起的……”
黎秋有些无奈地游在偌大的寝殿,她很想知,李意期现在怎么样了。
“墨塍!”
正想开门,却见门映两个鲛人的影,竟是这般仔细地看守,气恼过后,也只好作罢。
“我便不打扰你更衣,换好就快些来。”墨塍依旧装作不曾听到这话,径自走门去。
“墨塍……”黎秋泪朦胧地看着镜中笑的男人,唇微颤,哀求着,“我只想知他现在好不好,求你别迁怒于他……”
黎秋施了巧劲推开他,脸上的薄红尽数褪去,冷淡地皱起眉:“李意期现在在何,我想见他。”
他的用意,轻轻跃动,便悄无声息地腾起,丝毫不曾惊动睡梦中的男人。
手腕因为剧烈的挣扎,些许血丝,
黎秋近乎震惊地看着他的指尖在自己的发丝来回穿梭着,良久,才见他低盈一发间的馨香,似乎颇为满意自己的杰作:“好了,我唤人来伺候你净面更衣,早膳与父王母后一同用就好。”
黎秋对他突如其来的亲近极其不适应,浑一阵一阵发麻,双颊已是一片绯红。
说着,黎秋游向右侧的梳妆台,打理微微零乱的万千青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