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谢谢你，东芝。”晚秋勉扯一个笑容，推开她的手就往外跑。

东芝不太敢看她，目光远远落在花荫深：“嗯……那，你大哥和你说过什么吗？”

再挣扎，任秦致清搂着自己，抬起玉指摸过他的脸颊：“张晚秋错就错在跟阮纯月生得太像，我看着扎，怎么，你不舍得了？”

“好吧。”小姑娘咬咬牙，“晚秋，我也是听途说，你可先别当真。家里人说，奉军要投靠日本人，说是好不容易扳倒了段树铮，现在要倒戈相向，再除掉直系。他们说，他们说……”

***

“小，你怎么在这里，这个时间不是在上课吗？”家扶住跑得额汗湿的小姑娘，满脸惊诧。

“还说你大哥要大总统，日本人手里的傀儡皇帝。”像是用尽所有的勇气说完这句话，东芝赶忙用手捂住嘴，惊慌失措地看着前俏脸煞白的少女。

“晚秋！你去哪儿啊，上上课了！”

施云琴勾住男人的脖，垂帘。她没想到秦致清如此不上，不过她总有法治那个不要脸的狐狸。

被东芝握住的手掌轻轻颤抖，只听得晚秋声音异常平静：“还说什么了？”

就这么憋了一节课，晚秋越坐越觉得不对劲，拉住想要教室的东芝不放：“东芝，我怎么觉你在躲我？”

晚秋从布袋里取书，不明所以地又看了看那些奇奇怪怪的同学，随问她：“这是了什么事，大家都怎么了？”

“啊？怎么会啊！”不会撒谎的小姑娘很快红了脸，在晚秋平静的注视中更加招架不住，“哎呀，我说还不行吗！”

晚秋摇摇，心里有些着急起来：“你怎么说话吞吞吐吐的？”

“晚秋……”东芝握住她的手，有些为难，“你大哥是不是已经回来了呀？”

东芝神不太自然地抬看了同桌，笑着问早：“晚秋，你来了呀。”

这日清早，晚秋一如往常走教室，来得早的女学生三五成群嘀嘀咕咕说着什么，见她一来，却都和讲好似的一齐闭了嘴。

两个人依偎得那么近，鼻尖沁送来阵阵幽香，秦致清有些恍神，随后一把横抱起女人往那间两人办事的储间走：“没什么舍得舍不得的，你也不必激我。既然张晚秋一时不能得手，你就好好服侍我是正经。”

两个人静静相携走着，晨风中送来阵阵花香，些微有些凉气，东芝看着晚秋的发丝随着风，拂到她瓷白的脸上，张了张嘴，又觉不忍心。

“是啊，回来两三日了。”

“好了，这里没人，可以说了吧？”

晚秋大息着：“张叔，大哥在家吗？”

一路狂奔到家，刚门，就差撞上要门的家。

己未年暮，直皖战争正式爆发。段树铮联日北上，却远不敌奉军相辅、冯国琨统帅的直军。一时之间，军心大乱，再加上皖众百姓本就对段树铮联日不满，颓势已定。

“晚秋，你，你先别太在意，我这些都是听别人说的，可能只是以讹传讹。”

……

晨间的早铃打响，教员夹着书本走了来，东芝像是松了一气，也不回答晚秋的问话，专心致志看向讲台。

日军见皖系已然兵败如山倒，声名狼藉，便半途弃之而去，意大力扶持奉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