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秋。”
几乎发了狂的男人一夜之间把偌大的奉天翻了个底朝天,惊慌失措的老百姓半夜被枪声惊醒,奉军不不顾闯每一间屋搜查,所谓掘地三尺,也不过如此了。
他扯了扯嘴里,连最后一丝虚以逶蛇的意思也没有,嫌恶地皱了皱眉,恍若面对什么陌生人般,从她们边走过。
“豫琮……”
张豫琮没有料到她就这么哭了,顿时有些无措。他明明准备了千百句话要问她,关心她,怎么就成了这样呢?
走最后一级台阶,张豫琮涩涩抬眸,是他的母亲和孙锦姗。
晚秋忍住泪,把未经同意擅闯来的男人往外推:“你走,这里是英国,不是你的奉天也不是你的共和国,我不想见到你,我的事也不用你!”
……
“谁让你瞒着我跑到这里来的?”
“先生,该船了。”
回想起赴宁前夜,她在自己怀里哭着,其实那时候,她就已经好走的打算了吧。却原来,他那个看似弱的妹妹,比他更果决,比他更狠心。
张豫琮屏住呼,静悄悄现在院外,与她不过一树之隔,这会儿,他看的分明,那个扎着麻花辫的姑娘。
最终,他只是轻叹了一声:“别哭。”
张豫琮自己也没想到,久别重逢,对她说的第一句话竟然如此严厉。
这一刻,他觉得自己真有几分可笑,在他一路狂喜赶回家的时候,晚秋却毫不犹豫地走了,半音信不留。就算国是父亲安排,可若是晚秋心里还惦念自己,总该留给他一丝线索,可现在呢?
“你怎么找到我的,这个地
谢菲尔德街,英国人一脸哑然地看着一个外国男人脚飞奔。张豫琮此刻心中焦急万分,只恨不得上长了翅膀,直飞到她边去,不顾旁人光,迈开长,跑得飞快。
没有半收获。
船工见船上人都走空了,甲板上还伫立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好心提醒。
穿过数个街,那烂熟于心的地址终于映帘。男人低着放慢脚步,一靠近那座不大的蓝瓦房屋。
小院像座小巧的花园,门不知名的小花红红紫紫开得旺盛,篱旁疏疏落落十数株灌木,婀娜绿影中只见一个窈窕影,正伏给草木浇。
直到一个偶然的机会,张豫琮得知秦致清也已经不在奉天,他便明白了。所以他时隔一年,再次踏上那条路,走遍了他印象中秦致清可能会在的城市,可惜,始终一无所获。
张豫琮不答,与他肩而过。
秋山外(28)【H】
男人声音喑哑,浇花的少女茫然抬首,唯有那手里的洒壶倾不停。
推搡的力气小,张豫琮岿然不动,一把将她抱起来,边踢开房门往屋里走,边第一次狠狠揍了她的屁:“你知大哥有多担心,多怕再也找不到你吗?还敢赶我走,背着我在屋里养小白脸了还是养洋人了?”
分明是骨的思念,兄妹俩却都像各自憋了一气。
晚秋被他这一给打蒙了,挂着两滴泪难以置信地看向他,男人手劲大,这一是真的疼,委屈和肉上的异样叫泪很快就齐刷刷地了来。
男人转过,船工对上他那双通红的睛吓了一大,大半夜的,的确骇人:“你,你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