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宁不知东聿衡心中纠结,她伸了一手来捞了捞被,“我一会儿就睡着了,你别久待,也别担心。”
“嗯……张德顺张太医过来了,他就说我受凉染了风寒,吃一两帖药就好了。我刚才已经吃了一回了,苦得很。”
他手握朱砂笔,挑看了看菱花隔门,忽地一瞬竟想着沈宁笑地走来,说她已经好了。再一转,他却有些好笑地摇,复而低在奏折批示。
夜里他并未回乾坤,反而让人在殿里屋铺了床睡。半夜本是熟睡的他听得一动,立即睁开了睛,问外值夜的太监,“怎么回事?”
“……行了,睡罢,朕看着你。”皇帝听了她的话,脸稍霁,但底依旧有些阴霾。他从不认为风寒是小病,当年皇太后就是因风寒,继而症不退,最终不治离世。并且不止皇太后,他还听过许多人都是因风寒而死,宁儿总不能……他在胡乱想些什么!
东聿衡一听,顿时趿鞋床,连外衣也不披便大步了殿,见沈宁满面红,呼有些急促,再一摸额,简直了皇帝心里。他心惊地收回手,拇指用力搓了搓四指,像是要将这度搓走似的,“去把张德顺……不,去把太医院凌霄阁的大夫叫来。”
东聿衡注视着她有些懒洋洋的笑容,抿着嘴揽着她回床上躺着,“哪个太医来请脉的?说了些什么?”
“嗯。”东聿衡抚了抚她的脸,幸而她没发。
沈宁发着烧十分难受,意识也有些迷迷糊糊,想劝东聿衡放宽心也好似没有力气。隐隐约约间自己似是又被放床幔把了脉,好像还听见有陌生人说了一句“为甚这些小病也叫我来”,她有些想笑,又觉自己在梦中。
沈宁嘟了嘴,但也乖乖听话将被盖严实了,懒懒地侧躺着眨了眨,见东聿衡一脸肃穆又不免好笑,“唉,不过是个小、风寒,咳咳,明日就好了。”
沈宁果然如她所言很快就睡着了,东聿衡默默地注视了她半晌,轻轻起了殿,但他也没有离去,而是在起居殿中批阅奏折。
,不是就去迎接了么?”
“良药苦,”东聿衡一面问,一面拉了一旁的薄被为她盖上,沈宁摇摇,“得慌。”
“盖着,捂一来。朕看你就是昨夜睡在玉床上还不盖被,半夜起了风就受了凉。”东聿衡自知她夏季睡觉不安份,夜里总要帮她盖一盖被,昨夜因天儿太也就忘了她,谁知今个儿就生了病。皇帝眉宇紧皱,有些懊恼。
万福与玲珑翠喜在一旁伺候,殿静悄悄地,只有外夜蝉鸣叫,平添了一丝躁动。分明殿中置了冰桶,东聿衡还觉闷,又让两个婢为他后打扇。
折腾了一夜,幸而上度在黎明时退了来,东聿衡又叫沈宁叫醒,亲自扶着她喂了一帖药,听沈宁叫苦,又怕蜜饯减了药,搂着她轻哄了许久,又喂她喝一杯温才又让她躺歇息。万福捧着冠服等了许久,将禧的才交待一遍的东聿衡才换了朝服上朝去了。
那太监立即禀:“回陛,皇贵妃娘娘好似发了症,琉璃姑姑正派人去请在中值班的太医。”
这日朝中无甚大事,东聿衡心中总觉烦闷,也懒得啰嗦,快快地退了朝,大白日里回了禧。了院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