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不由起了疑心,如今尚在国孝,那些秦楼楚馆都不敢开门,纵苏夜去寻,又有何可以去,且还如此频繁?
原来此却要说到国孝结束之前,彼时先帝刚刚驾崩,因有爵人家不得筵宴音乐,不得婚丧嫁娶,苏夫人只能熄了四攀龙附凤的心思,在家中闲坐而已。
纤云笑:“姑娘忘了?太太说七殿新封了摄政王,自是要上门敬贺的,咱们家从前和王府也有些来往,只是后来殿离京方才没走动了,如今上门,也不
其时京中正因朝中局势不明,颇有些人心惶惶,明珠乐得见母亲在家,省得她去惹是生非,谁知苏夜那边,仍是日日早晚归,且一连好几日不回家,就是回来了,也多是行匆匆,换了衣裳就立刻门了。
浑一颤,只得羞忍耻,因知苏夜说的的到,否则他又怎么会明目张胆地她的闺房,夜夜都宿在这里,她房中人尽皆知,也只苏夫人蒙在鼓里。
这晚又听说苏夜回来了,明珠心一动,忙叫厨房捡了几样小菜,拿一个大捧盒装了,来至苏夜房中。
他的大丫鬟微语捧着一个铜盆,盆里也都是血,苏夜拿起药膏,伸手抹,但伤在背上不甚方便,方叫丫近前来,忽有一只纤纤玉手将他手中药膏拿走,他不禁一怔,抬起来,明珠抿了抿唇:
明珠又不是傻,如何听不他话中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意味,手上不由一紧,心中想到,有何人角,会刀伤?
一个耳光
却见院中静悄悄的,婆们都在房说话,几个小丫却在廊上,见明珠来了,众人忙打帘,忽听屋传来“嘶”的一声,似男人倒冷气的痛哼,明珠心一紧,忙示意她们不要说话,轻手轻脚地掀帘去,只闻得扑面而来的,便是一药膏混合着血腥气的味。
苏夜眸光微闪,勾起唇角:“不敢劳动妹妹,妹妹还是请回罢。”
明珠蹙眉:“无缘无故地,订什么宝石盆景?”她记得家中近日并没有需要走礼的人家,且如今还是国孝呢。
奈何虽担心,却也知苏夜不会告诉自己实,只得沉默罢了。却不知苏夜心里其实也想听到她的关切之语,哪怕只是客套地说一句,一时暗悔方才的态度不该太过冷淡,但他为何受伤这件事,却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告诉妹妹的。
明珠听了,一声也不言语,径直帮他搽起了药。
“我来罢。”
偶尔有一两次,她撞见过苏夜从外回来,远远地看见他神肃然,面上也带着疲惫,因走得匆忙,甚至都没有瞧见她。
他漫不经心地笑了笑:“不过和人角几句罢了,连这妹妹也要?”
一时只觉那柔指尖在他肌肤上游移着,苏夜的微微一僵,还想再说什么,最终还是沉默了来,良久,方才听明珠:“在哪里受的伤?”
正想着,纤云过来:“太太说前儿订的一座珊瑚宝石盆景到了,请姑娘过去看看。”
苏夜坐在榻上,因是背对着门并不知她来了,只见他衣衫褪在腰间,大半个背脊,一半尺长的伤从肩横亘来,还在往外渗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