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旁的两个男人担心,便撑着不肯表现来,忽听周景宵:
“小婿有一事,不知该不该与岳父大人说。”
程海:“贤婿但说无妨。”
只听他笑:“小婿深知岳父大人与姝儿父女深,既如此,何不调职上京?目今工尚书年老,已上书乞骸骨多次,只因陛悯恤老臣,方才不允。”
“但依小婿之见,此事已是板上钉钉,岳父大人人望资历无一不缺,这尚书一职,太后与我都属意岳父大人。所可虑者,是工尚书虽说职衔更,到底不及吏、等要紧之,于岳父来说,倒是屈才了。”
一番话说完,玉姝和程海都又惊又喜,皆想到若程海调职上京,岂不是父女团聚?
虽说正如周景宵之言,弃盐政而择尚书乃是明升暗降,但程海原就淡泊名利、不慕权势,妻去世后,他骨更是一日不如一日,盐政这个位置偏偏又系重大,他负重责,也只得殚竭虑,生恐自己不得多照顾女儿几年。
此时这话无疑是说在了他的心坎上,其实他早有归隐之心,奈何女儿偏嫁了摄政王,他自然不好致仕,否则岂不是给女婿添堵?
如今万万没想到,竟是周景宵主动提,且从他话中的未尽之意可以听,他已经与太后达成了交易——程海京,而巡盐御史一职自然是后党的中之了。
玉姝素来聪,如何不明白此举究竟将多少利益拱手送予了太后?而他之所以如此,无疑是为了自己。心中又甜,又喜,又有无限动,不觉把圈儿都红了,周景宵见状,忙拿帕来与她拭泪,:
“原是为了你兴,好好儿的,怎么倒招得你哭了?”
玉姝了鼻:“就是你招的我!还在爹爹面前惹我哭。”
周景宵也不生气,抬臂轻轻将妻环住,拍抚着她的背脊:“那我日后再欺负你,你就让岳父来捶我好不好?若岳父一时无暇,你就先把这笔账记着。”
娘说亲
当一句话说得众人都笑了,连玉姝也掌不住破涕而笑,程海摇叹:“你这孩,嫁了人,反倒愈发孩气。”
又想到女儿这般的任态,也只因她侧之人的无限溺罢了,原本对周景宵这拐带女的女婿还有几分不满,此时却是越看越满意,越看越欣喜。
此三人又还有多少天之乐暂且不表,且说娘这边,因她与玉姝交极好,玉姝嫁那日,她亦是受邀至程府坐席,有幸观礼。
这桩婚事因举国轰动,京里的百姓谁人不关注?想那王府是何等贵的门庭,摄政王妃又是何等尊荣,娘却与这样的人有来往,且还极为密切,那些有心人家自是闻风而动,想到娘丧夫,便纷纷把主意打到了她的亲事上。
一时间,池家多了不少上门的官媒,来提亲的许多人家或是家资富饶,或是有田有地,甚至还有几个有官的,看得池家左邻右舍都十分。
如此一来,这蒋宏之母自然就着急起来。虽说自家儿的条件也不差,正经的七品把总,奈何偏是军士,如何与那些乡绅大或秀才老爷比?
若要知难而退,偏又舍不得这难得的儿媳人选,便对休沐回家的儿蒋宏:“依我看,咱们也趁早请媒婆上门提亲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