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听说过?”看她茫然的表,季挽舟咳嗽了声,一本正经:“伤疤是男人的勋章。”
李芳认得阮昭,两家以前在同一个巷里住过。那时候阮昭从幼儿园放学回来还总是去季挽舟家玩,声音糯糯地叫李阿姨。
季挽舟摁灭了手机,消音。
“还打架,被打得骨折,还被警察抓,你是要气死你爸爸和我吗?”
“你……还好吧?”阮昭伸一手指轻轻戳了被吊起来的石膏,“好像有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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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挽舟手指顿了,几秒钟的迟疑,但是已经来不及了,被敌方一个击击爆了,落地成盒。
女孩声音轻淡:“我可以来吗?”
“没事,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季挽舟脸上还贴着创可贴,表淡定,尽量让自己的声线成熟低沉,一副很淡然冷的样,手臂曲起枕着脑袋,黑袖上折,一截手臂肤冷白。
阮昭拿着果盆去洗手台给他洗果。晶莹绿的手指被一颗颗择,被冲刷洗净,装果盘里,还有切好的苹果块和小草莓。
阮昭拿着果礼篮来,礼貌问候了声李芳。李芳没在里面多待,打开房门走了去。
他手肘一侧破了,渗细细的血丝,这会儿已经结痂了。
季挽舟半躺着,低眸看见阮昭攥着自己的手,女孩手指纤细,指腹柔,指尖的温相碰,能觉到对方的温度与血动。
“啊?”阮昭抓过他的手来看,很认真地仔细翻看,“真的诶。”
“你怎么回事?一天天的惹事,就不能安分一?”
他也许不用骨折的,都是因为她。阮昭有愧疚。
病房门被敲了几。
vip病房里,季挽舟半靠在床,打着石膏的一条被吊起来。面对李芳的教育毫不在意,他耳朵里有耳,注意力全放在手里的游戏上。
“吃果吗?”阮昭把果盘放在小桌上,拿纸巾了手上的,“你喜吃什么?”
病房外是宽阔草坪,阳光正好,有家属推着轮椅陪病人散步。不知何时来的风,穿过浅帘布,拂过女孩额边柔发丝。唇嫣红,肤细白,小时候玉雪可追在他后的女孩一长开,五官致明媚,是一种纯粹张扬外放的漂亮。
不过后来阮家发生变故,李家生意赚了钱就搬离了栀巷。说来也巧,兜兜转转最后又在这里重逢。
阮昭被逗得噗嗤笑了来。这是什么沙雕发言?他是不是还没脱离频率突发中二病危险期?
季挽舟了唇,耳微微泛
季挽舟看见阮昭来,猛地转回,垂着睫,好像在补觉。
规规矩矩躺着,就差把埋被里。
“……”
队友暴躁开麦:“我舟儿你行不行……”
李芳都快被气死了。以前孩还小的时候只顾着生意赚钱,没想到现在一不小心就成了这么个不服教的。
季挽舟垂眸看了,薄唇轻微翘起,语气却缓缓悠悠吊儿郎当的:“手疼,抬不起来。”
“早跟你说少跟那些人来往,偏不听。”
“会不会留疤啊?”
李芳其实不太喜阮昭,总觉得阮家太晦气,怕沾了霉运。她清了嗓,去给阮昭开门,“阮昭啊,来吧。”
季挽舟结稍,收回视线,侧过很轻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