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燊走客厅,赵朝仁坐在窗边,杜闻双手垂放立着。他没看杜闻,双目落在赵朝仁脸上,很是有熟。
杜闻忽地笑开了:“小酒,你回房间,等着我。”
“赵叔。”顾燊平缓,“我是顾燊,如酒的男朋友。”
赵朝仁声提醒:“不用想了,我就是每个月给你送吃穿用的人。”
顾燊往后退了两步,一刹那,他好像已经想通了所有的事。
晶莹的玻璃碴碎了一地,如酒被吓得浑哆嗦,汪汪地望向赵朝仁:“赵叔,我、燊他——”
如酒彻底慌神儿了,她最后的底好像都被人扒净了,浑赤,让她屈辱又难堪。
赵朝仁早就知如酒交男朋友的事了,之前都是赵朝仁给她家长会,班主任也旁敲侧击地说过她交男朋友的事。赵朝仁只当她是在过家家,连问她都没问过,可今天他这表现像是什么都知了……
“……”如酒目瞪呆地看着面前的顾燊,嘴里有结巴,“你怎么、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如酒瑟缩地躲在卧室里,门外拐杖起落、打在骨肉上的声音格外摄人。赵朝仁怒极不再说话,杜闻和顾燊更加安静,一时间骨裂开的脆响都是那么清晰。
“赵叔
。”
顾燊冷瞟了杜闻,清凉的目光转向如酒,轻柔洁净。
“混账!”
“小酒,你先回房间,我教训教训这两个不知天地厚的臭小。”赵朝仁对如酒保留三分耐心。
如酒喏声让顾燊走,后者大大方方,甚至与她十指相扣往里走。
20.共一室
顾燊在门外听了一会儿,抬起修长的右手敲了敲门。
趿拉的拖鞋声由远及近,伴随着如酒的声音:“等啊,我先去开个门——”
看着他们还眉目传,赵朝仁怒不可赦,从墙角实木拐杖,就近殴在杜闻的肩膀上。
如酒被他这么看得就要挣脱,可顾燊哪许,手指扣得更紧了。
怎么办……怎么办?再这么去哥哥和燊要被赵叔打死了!
然后她的声音戛然而止。
随着赵朝仁一声叱骂,一个烟灰缸狠狠地掷在了顾燊的脚边。
如酒抖着纤弱的肩膀把门打开一条,客厅里的状况非常不好,顾燊俊的型已经佝偻,而杜闻手扶着窗台还能勉站住,这时赵朝仁又是一棍来,打在杜闻的右上,瞬间他右膝一弯,差跪在地上。
他确实在福利院见过赵朝仁几次,但只是背影。
“看我有熟是不是?”赵朝仁视线落在他们交扣的手上。
闻言,顾燊面容一凛,打量赵朝仁更加仔细。
顾燊淡定如常:“如酒,我也来看看赵叔。”
“你们坐来说……”
如酒轻声细语的,慢半拍地调和有紧张的气氛。
那骨里清冷隽秀的神韵,简直是随了陈琳十成十!
那声音实实在在,敲得杜闻脸煞白,如酒实不忍睹,匆匆背过走远,这顿打看来是必不可免了。
杜闻眉渐沉。
“正好,小酒,让那个小来。”赵家的客厅连着门厅,赵朝仁坐在木沙发上,一就看见了顾燊。
如酒显然已经跟赵朝仁摊牌了,只是不知她有没有她跟自己的事?
杜闻仅剩最后一对长辈的尊重:“赵叔,小酒当然可以住在您这里了。我们虽然不是兄妹,但这么多年的也不能割舍的,况且,我喜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