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冷笑一声:“他本就是活死人一个,死与活又有何区别。”
少年盯着已漫到时绛面颊的自己的血,低喃:“你当真不愿意醒来么?”
少年不理会艄公,对绛衣公轻笑:“时绛,你还不肯醒么?你再不醒,我可就要被别人吃了去了,到时候,你瞧着我变作一堆白骨可不要后悔才好。”
这一笑不知从何染了媚,极为勾人,哪里是一个少年该有的。
艄公吃痛,连连后退,几乎要踩到时绛了,少年立在原地,俯拾起那五断指,把玩了几之后,便摊开掌心,同时,不知从何窜一只厉鬼来,像吃竹笋一般,将断指一一吞了。
“既是如此。”艄公笑,“我拉个垫背也是好的。”
少年被掐着咽,登时呼困难,还是挣扎着挤声音:“时绛,你养了我这许多年,忍心瞧着我被杀么?”
这一分明疼得很,少年也不呼痛,低首瞧了自己的伤,反是笑了。
少年的语气分明柔得能掐来,然而窜艄公耳中,却得他浑肉都如同置寒冬。
他说完这话,利爪当即压了去,直取时绛的心脏。
少年依旧盯着绛衣公,不避不让,须臾之后,便被艄公扣住了脖颈。
艄公还少年痴恋这绛衣公,以为自己寻了个好把柄,未料少年竟不顾绛衣公死活。
说罢,两清泪从他角落,他如山画一般的眉目,立刻覆上了一层雾气。
艄公原本未使力,只贴着少年脖颈的肌肤,闻言,用了些气力,笑:“你莫要忧心,待吃了你,就轮到他了,你可在奈何桥边等他。”
时绛一都未耳,仍是不言不动。
时绛躺着,半不动,只因呼而起伏着。
艄公痛极,伸左手,又要一击,眨间,左掌亦断了去
他颤声问:“你是何人?”
少年一面伸手抚摸着厉鬼的颅,一面又问:“你在藏霞山中吃了几人?”
艄公余的左手一动,生生地刺穿了少年的小腹,一时间,血如注,血沿着船面往淌,不少蜿蜒着沾湿了时绛的鞋面。
这少年既已是他中之,艄公也不心急,言:“你不是凡人,你的血怪得很。”
说话间,艄公伸手去解他的腰带,手指方碰到柔的缎,就齐齐地断了去,噼里啪啦地坠在了船面上。
少年见状,面刷白,他手指一动,那艄公的右掌即刻断裂开去,伤齐整。
艄公被这一笑所惑,松了钳制住少年脖颈的右手,转而一把扯开少年的衣襟,笑:“不如让老享受一番罢,你也好多活个个把时辰。”
艄公觉着自己在经过这番变异后,浑有使不完的气力,对着船的少年又是一击。
颈上的血衬得他愈发得苍白孱弱。
艄公后退一步,后脚跟撞到了时绛的小,他心生一计,俯,以利爪抵住时绛的咽威胁:“你若是不放我命,我就杀了他。”
少年厌恶地扫了掌心断指留的血迹,用袖了,才得空望了满脸惊恐的艄公,柔声:“你在藏霞山中吃了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