陡地,瞧见一人正在饮那孟婆汤,形像极了时绛,顾白冲了过去,一掌拍掉那孟婆汤,又扑到那人怀中,叫嚷:“公,公,你别忘了我,公,公,你别离开我……”
他仰首哀求:“可否请你救公一命?”
他了竹屋,结了个结界护住俩人尸,便往地府去了。
他颤颤巍巍地走到床前,将歪倒在上面的时绛抱怀中,时绛的还着,但无半起伏,他伸手探了时绛的鼻息,便将埋在时绛颈窝,而后五指一动,斗室登时暗了去,且凭空响起一阵鬼吼。
枳怀以指尖碰了顾白心的血,这血还得很,得他的手指微微颤了。
那人一把推开顾白问:“你是何人?”
顾白放时绛的尸,跪在枳怀面前,端端正正地磕了三个。
额撞击地面的声音极为清脆,待他直起时,额的破已是血如注,将他江南烟雨一般的眉目覆得如同一副恶鬼图。
了顾白一,慈悲地笑:“自是为了护你周全,他怕天帝来寻他,索封了自己的仙气,与你一了轮回,但未想他在人间长到十岁,已忆起了前世,并解了封印,到寻你,你却因气深重,投胎时被阎王扣留了来……时绛他不过十岁,虽解了封印,但到底未长成,好容易才送你去投了胎,他怕又意外,想护在你侧,可惜力不支,被我送回了时家。直至你四岁时,他终于寻回了你,将你带在边教养。”
他站起来,盯着时、顾俩人的尸,好一会儿,才悲悯地笑了:“好一双鸳鸯。”
顾白急得落泪来,叫:“白,我是白啊。”
说罢,他一掌拍在时绛面门上,这一掌轻柔至极,但时绛却即刻没了呼,整个倒去。
顾白以袖抹了面上的血,展颜笑:“既然如此,我同他一去罢,免得他寂寞了。”
“我……”顾白反驳,“我不想杀他,我不想杀他……”
说话间,枳怀已将鬼怪全数制住,斗室复又亮了起来,银白的月光洒来,照得顾白的面孔惨白如鬼。
顾白惊得心脏都要爆裂了,顾不得拾起落在地上的剑,一掌朝着枳怀打了过去。
末了,他的声调低了去,像是着哭腔,在狐族刺了时绛一剑的,可不就是他么?
顾白被黑白无常压着去了地府,一到地府他便挣脱了去,到搜寻着时绛的踪迹。
枳怀轻易地躲了过去,飞转到顾白后,笑:“要杀他的不是你么,我助你一臂之力,你急甚么?”
那厢,黑白无常已追了过来
话音落地,他快手抄起“清河”刺自己心,不过转的功夫,就断了气。
枳怀俯来,直视着他的双目笑:“我方才既杀了他,哪里会救他?”
枳怀见无数鬼怪乍现,倒是半不慌,应对间还能得空声:“顾白,你本甚恶,须得凶尸相抵,时绛自把你带在边后,便与你到周游,炼得凶尸太多,阴气,损了仙骨,才会被你轻易杀了去――他是自寻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