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曲变幻着,最终定格在蓝。
是蓝的。
伊格尼兹拉开西德尼,趁着赫神松懈,飞速激活潜伏的法攻击。
一簇铁刺从赫脚暴起疯长,仿佛从某种被压到极致的狭窄之地,只是一瞬间就贯穿了天花板,静止成一造型奇诡的支。
伊格尼兹安静地闭上,受龙血兜浇在脸上上那直燃烧的灼痛苦,仿佛肤悄然化鲜血直接熨肌肉组织。他听到了异常悲怆的哀鸣,似乎是从龙的心发,似乎是从自己被禁锢十数年的灵魂深发,又似乎只是一只被荆棘刺穿脯的鸟在死前发愉悦到悲伤的歌声。
心脏被穿,骨骼被切碎,歌被撕破。
仍然在歌唱,在起飞。
西德尼把他晃醒了。
“你不去看看吗?”她捂着睛避开血腥场面,“老祖母们说过捕杀完猎不补刀的都是蠢货。”
伊格尼兹轻轻摸了摸她的额:“相信我,她死透了。”
“我们成功了。”
“嗯。”
“可以去了。”
“嗯。”
两个囚徒沐浴着血相拥无言。自鸣钟嘀嗒嘀嗒地响,山谷风徘徊呼啸撕挠玻璃,失主的岩浆暴躁地吼,炉里的火静悄悄地燃。绿藤开了花,夜鸫脱了羽,烛灯唱起歌。
“西德尼,你刚刚得很好。”
伊格尼兹松开她,夸奖。
西德尼的手还是抖的。
“对了,”西德尼歪起问他,“桌上那盘人鱼是哪儿来的?”
“冰柜里随便找了尸伪造的。”伊格尼兹很快带过这个问题,沙哑的声音将她的耳搔得的,“收拾一东西,我们尽快离开。”
“哦……嘶――”稍微一动牵连了颈弯的咬痕,西德尼了气,“你还真往咬,还咬得那么用力。”
“为了更好地营造真实。”伊格尼兹眨了眨,微笑,拍了拍她的背,“去拿东西吧。”
西德尼小心绕过鲜血嘀嗒的铁棘丛,同时问:“安斯艾尔和西尔去哪儿了?”
“晚餐前林德就带着西尔离开了,”伊格尼兹回答,“怎么理那只幼龙就看林德的选择了。”
路过赫的尸时,伊格尼兹停来,仔细打量着。他与死尸相了十几年,对它们再熟悉不过,在他看来,赫·恩瑟,囚禁了他漫长岁月的龙现在毫无疑问已经变成了一尸,神上与肉上都死得彻底。
可是。
将契约转移到林德上后,他试着对赫行了一些探测,他发现这龙神上和肉上都比初见时虚弱了一大截,原先他被契约限制着无法得知。这很反常,十几年以来她一直以灵这种法天赋超的生为,一直待在龙堡里没有其他行动,为什么虚弱到了现在这样?
没时间找原因,伊格尼兹针对她虚弱的状态迅速调整了计划。在中施加了扰乱知能力的法,赫毫无防备地吃去,于是把餐盘中的人鱼当成了西德尼,也没有识破西德尼假扮的西尔。
接着送了命。
整个计划行得太顺利,以至于后续相扣的计划都无需开展。
这很反常。
伊格尼兹皱起眉。
赫已死,整个龙堡的仆都控制在他手中,西尔很早就被林德带走,一切毫无纰漏。
可盘踞在心的一丝不安总是难以平息。
西德尼已经取来储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