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疯了。”
炉火静悄悄的。
一直,一直。
他骗赫解开了林德上被转移过去的契约,林德现在就显得格外不正常。在赫死后西尔没有完全蜕变的时间里,足够林德杀死她一百次,那为什么又……?
动作却立刻停止了。
伊格尼兹恢复着自己的伤,望着林德那张找不破绽的冷峻面容:“你自愿的?”
伊格尼兹有疼,太阳里的血突突地贲。他看人果然很准,第一次见到林德就了判断,隐秘的禁忌对这位表面严肃冰冷的法师有着致命的诱惑,极容易使他深陷在黑暗的泥沼不能自。他一步步偏轨,直至今天自愿踏龙的陷阱里。
他皱着眉,看见黑发男人从后方走来,径直经过他。庄严的长袍拖曳在地板上,黑发微微起伏间仿佛夹杂着夜风与雪花。
“你从她上获得了什么?”他还是想问问。
西尔取黑白两个棋,放在餐盘两侧。
“西尔,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人想死呢。”
“至于你……”西尔就要转。
代表生死的黑白棋,安静淌着血泪的珀罗修斯,穷尽一生也夺不到手中的自主权。
纤细白的手指转动了搁在中央的银叉。
“你想不想死?”
钟表转走的声音像沙漏的沙携着时间淌过他的耳膜,伊格尼兹微微睁开,在西尔中看到了跃的火光,仿佛两颗坠大地被云层摩燃烧的星。
从未变过。
”
法波从后方攻击了他,将肩膀前后穿。
西尔踮脚抱住他,沾满鲜血的双手在他雪白的衣襟上留刺的印痕,微眯的双间透一往常的天真和欣喜,茸茸的脑袋蹭着男人的巴:“他跟我签订了新契约,现在是我的东西了。”
“那好,”西尔歪了歪,忽闪的睛违和地透一天真稚,“说起来你还是弑龙的勇者呢,应该给予一些奖励。我给你离开这里的机会,不过有两种离开的方式:一,我打开传送门让你安全离开;二,你得自己从大门走去。”
旋转的银叉一瞬间变成了极速逆转的钟表指针,旋转中带的模糊虚影是时光跨步向后时扬起裙摆的快脚步。蔓延的绿藤收种里,掉落的雨返回云层里,日落日升,冬秋夏,一个宇宙从死奔赴到生,时间在此刻溯洄逆转,一切又回到曾经那个满月的夜晚。
西尔从男人怀里来,踩着椅走上餐桌。从前她行走的步伐轻快盈动,仿佛每一踏在地板上都会踮起脚尖起舞来,现在每一步都郑重地落在木桌上,好像有千钧,好像行至深渊,好像登基的新王走向她的王座。伊格尼兹在鞋跟与桌面相敲击的咔哒声中闭上,思考她对他的置。
伊格尼兹觉剧烈地疼了起来。
伊格尼兹早该察觉:林德在火山底带着微笑为西尔取名字时,他整个人都已经……
她在兴奋,伊格尼兹轻易地判断来,她为即将有一场血腥的厮杀在前上演而兴奋,就像观赏隶角斗的隶主,或是像把两只绿蝈蝈放一个碗的天真孩童。
“这样来选择吧。”
“嗯……是啊,”男人着西尔的金发,温柔地笑起来,好像有一张封住脸孔的冰雕面在此时忽然化,“我沉溺于梦,渴望的太多。”
林德一微笑,低声回答:“没有什么。”
她抬起,每说一句就将女人挂在铁棘间的残骸取一块扔炉里,打盹的炉火被惊醒,张了嘴将东西吞咀嚼。火星冒着,化鲜血,伊格尼兹阖了阖,他了解死亡,了解尸,手上沾了太多鲜血,却在这时觉得血腥味儿是那样重,几乎难以呼。
林德,平静地说:“是的。”
伊格尼兹动手了,直袭西尔心脏的正后方。
伊格尼兹的手臂无知觉地垂了去,血一直淌,轨迹清晰,在掌心积起一滩,又沿着指尖一滴滴落。
像一个孩抱着她心的绒玩。
不对。
大门外聚集着成千上万的怪,在西尔回来的那刻就已经全听她指挥,伊格尼兹踏大门的瞬间就像落岩浆的雪片一样会被撕成碎片。
失常了。
“林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