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隐瞒的是什么了。
你终于知那人骨是哪里来的了。
神父的声音响起:“现在您还觉得有罪的是我吗?”
对上神父的神,你瑟缩了一。他撑着木栏,语气同目光一般平静和缓,像一条巨大的、从森林尽淌而来的河:“您觉得我有罪吗,法官小?受伤的Omega找我忏悔,她认为自己犯了错――她是受害者,罪恶的痕迹留在她上,真正的施者则净面,衣冠楚楚。所以她反而成了受指责的污秽者,我极力开导她,您觉得我错了吗?”
神父的话让你心慌,骨骼冰凉,他似乎不是在说西娅,他在说――
你。受伤的Omega,谁都能踩一脚的罪恶记录板。他剖析你的心,让你到――赤,你好像一条被割翻开的鱼,脏赤甩在空气中。你慌乱又无措,极力否认企图维持为法官的尊严:“你想拯救她?你的事只是让她陷了更糟的境地,你有什么资格――”
“毕竟我是个神父。”神父笑了,“况且,我从未想拯救她。如果我想拯救她,让她忏悔,我可以为她念一百句祷词,我可以跟她彻夜长谈,我可以为她举行洗礼,我可以替她跟天父对话,我可以提供必要的刑让她惩戒自己,可我为什么要这么呢?”
晨曦抚摸神父的脸庞,法庭一瞬间变为教堂,周围人跟着逝去,只有大理石镌刻的神像在五彩天窗活过来,冲你喁喁低语:“我只是想告诉她,你没有错,你没有犯罪,你无需忏悔。”
你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心脏。你燥,几乎想要落泪,仿佛常年地窖,第一次接阳光的囚犯。在心底的某个角落,你一直有隐约的期待,你希望每次事后有人摸摸你的发,将你抱住,跟你说“你没错”“你很好”“一切都会好的”;你期待有人告诉你被过不等于肮脏贱,被否定一百次不等于错了理应去死,在某个地方,你可以同正常人一样,工作,恋,结婚,然后――
偏偏是这个Alpha,这个嫌疑犯。他在法庭上谎话连篇,傲慢无礼,对虚伪逢迎之不屑一顾,却跪在你脚捧起你破碎的灵魂。
神父说:“你无需忏悔。”
神父说:“你没错,伊莎。”
你在模糊的雾中看见神父的脸,他故作轻松地笑起来,张开手――比起认错投降更像要把你拥怀中,“当然我现在只是个嫌疑犯,如果您觉得我的证词都是胡编乱造的,就请宣判我的罪行吧。”
你闭上,握着法槌的手指颤抖不已。
重倒地声让你惊醒。你睁开,慌忙泪,看见西娅力不支地倒在地上。
穿保安服的褐发青年急忙扶起她,冲你说:“法官小,她不舒服,能不能暂时休庭?”
你。敲法槌后,你等到人差不多离开后才起,为了避免周围人发现你的失态,路过证人席时,褐发青年的举止引了你的注意。他抱着西娅,亲吻她的额,一遍遍低声安“好了”“没事了”“他已经不在了”“一切都会好起来”。
神父不知何时站在你后,低声告诉你:“那个保安的全名是恩杰·赖斯。”
你刚想斥责神父离你远一些,大脑中却有电袭过,你想起第一次庭审时凯特·霍尔克的证词“……如果不是神父,我女儿估计还在和赖斯家那个小混混纠缠不清”,赖斯,恩杰·赖斯,法院的保安,凯特尸的第一个、唯一一个目击人。
你无意识地张开嘴唇:“为什么要……”
“嗯?”神父浅哼一声,“大概是……因为?”